到了縣城醫院,鐘德興和于欣然從床上下來,老頭看到于欣然后面沾滿了斑斑血跡,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在車上,鐘德興之所以抱著于欣然,并非做茍且之事,而是怕于欣然疼痛。
老頭趕緊追下來道歉。
鐘德興著急送于欣然去包扎,懶得理睬老頭,轉身就走。
老頭趕緊追上來說。“哎,小伙子,你怎么說走就走?”
鐘德興不滿的時候。“你既然知道我朋友受傷,就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
老頭說。“小伙子,你有所不知,縣醫院還是挺復雜的。看感冒之類的小病,那還沒什么,像你朋友這樣的傷,你找醫生包扎,不給紅包,你朋友會遭罪的!”
鐘德興和于欣然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覷。
關于縣醫院醫生收紅包之事,鐘德興也有所耳聞。
不過,他也只是聽說。
他和他家人都還沒有在縣醫院看過大病,傳聞是真是假,他還不知道。
“老伯,謝謝你的關心!我們不會有事的!”鐘德興說。
于欣然可是縣委書記,她在縣城醫院看病,誰還敢刁難她?
鐘德興說完,帶著于欣然又要走。
老頭又追上來,將他們攔住。“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怎么就走了?”
“你還想說什么?”鐘德興耐住性子問道。
“是這么回事!”老頭說。“我妹妹是縣醫院的副院長,待會兒,你們看病過程中,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可以給我妹妹打電話。”
說完,老頭塞給鐘德興一張名片,名片的主人正是他妹妹。
鐘德興收好名片說。“既然,你妹妹是副院長,她怎么不殺一殺醫院醫生收紅包的歪風邪氣?”
老頭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說。“哪里有你們想的這么容易?這又不是個別現象,而是整體現象!我妹妹是副院長沒錯,但她自己一個人怎么能跟整個醫院對抗?事實上,我妹妹的醫術很高明,要不是受到打壓,早就當上院長了!”
鐘德興聽了,不由得暗暗感慨了一下。不管什么單位,爭權奪力的現象都存在。
這種現象根深蒂固,不容易改變和杜絕,只能引導他們向良性方向發展。
鐘德興收好名片,帶著于欣然走進縣醫院,來到急診室。
身為縣委書記,于欣然平時沒少出入公共場合,為了不被人認出,她身上隨時準備著墨鏡和口罩,還有帽子。只要戴上墨鏡、口罩和帽子,就不會被人認出。
不過,現在是深夜,考慮到醫院深夜沒什么人,于欣然就沒有戴墨鏡、口罩和帽子。
于欣然原以為,縣醫院的醫護人員會很快認出她,卻不料,縣醫院的醫護人員平時根本就沒怎么關心政治,他們一心只忙于工作。
從掛號到看病,根本沒人認出她。
給于欣然看病的是一名中年男子,50歲左右,臉上長著一副絡腮胡,身材矮胖。
鐘德興和于欣然走進他的辦公室,他在埋頭寫東西,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