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廣播響起,姜眠該登機了,她才率先收回視線,拿著包起身。
司煦搭在扶手上的手緊握,臉色也愈發(fā)陰沉,黑眸中醞釀著寒冰風暴:“姜眠。”
他終是沒忍住叫住了女人。
姜眠停下,轉(zhuǎn)身,臉上波瀾不驚:“司總,您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司煦黑眸幽沉:“到了那邊不許給我惹事。”
“司總,您放心,我不是個喜歡惹事的人?!?
姜眠嘴角泛起的笑意,讓司煦有短暫的怔忡。
回過神來,他感覺內(nèi)心越發(fā)焦躁。
原來想好了要說的一些話,最后只化為了一句‘去吧’。
姜眠面色復(fù)雜:“司總再見。”
話落,她轉(zhuǎn)身離開。
司煦凝視著她的背影,眼底有什么在寸寸龜裂破碎。
直到姜眠乘坐的飛機起飛,司煦離開了候機廳。
佑是跟他一起來的,一直在車上等他。
見司煦出來神色略顯恍惚的模樣,她掰斷了手里的餅干,臉上滿是委屈。
司煦上了車,佑猶如藤蔓般攀附到了他身上,笑容雖勉強,但也足夠勾人:“阿煦,你就這么舍不得姜秘書嗎?”
司煦垂著眸沒有看她,手伸進衣服口袋掏出了煙盒:“畢竟我們在一起七年?!?
佑沒想到男人會承認。
她笑不出來了,眼眸里泛起了水氣:“阿煦,你要是心里還有她就叫她回來吧,我可以退出成全你們?!?
司煦突然抬眸,眼神幽深而冰冷,佑一眼望進去深不見底,她心里微驚,一股涼意爬上心頭,讓她慌忙開口:“阿煦,我說笑……”
“好啊?!彼眷阈χ驍嗔怂?。
看著眼前小姑娘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蒼白,司煦臉上的笑容更顯愉悅。
他把煙點燃,吸了一口把煙霧都吐到了小姑娘臉上:“佑佑真是善良。”
佑被嗆地咳嗽了起來,邊哭邊咳嗽。
她好不容易咳嗽夠了,司煦又朝她臉上吐煙霧。
車內(nèi),佑的咳嗽聲持續(xù)了很久。
等司煦一根煙抽完,她嗓子已經(jīng)啞的說不出話了。
司煦把煙頭摁滅,打開車門:“下去?!?
“不要,司煦,我說的不是真心話?!庇硬豢舷氯?,哭著抱住他:“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司煦眼眸冰冷,抓住她胳膊將她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我說,下去,別讓我發(fā)火?!?
佑不想下去,但也害怕男人發(fā)火,最后哭哭啼啼地下了車。
司煦去了西山公館。
當年,他和姜眠一起搬到這里,一住就是七年。
自從他們分手后,司煦就再也沒來過了。
太久沒有住人,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氣了。
司煦推開門,便感覺到了一股冷意襲上心頭。
窗邊地上擺放的盆栽,失去了它們主人的精心呵護,全都枯萎了。
司煦走過去低頭看著,腦海中浮現(xiàn)了姜眠每天在這里澆花的畫面。
他喜歡看她澆花,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司煦就這樣盯著這些枯萎了的盆栽看了半天,才轉(zhuǎn)身上了樓。
外面夜色已黑。
司煦洗了個澡,換上了睡衣,躺進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