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邊境環境不好,生活也不穩定,經常要處在危險之中,他可不想生個閨女出來跟著他遭罪。
可如今都已經回到京城了,一切都步入正軌,這會兒若是能要個閨女,自己完全可以給她安穩富足的生活了。
“生兒生女你說了算啊?萬一再生個兒子出來……”
邵氏一想到那個場景都連連搖頭。
葉慶山也被噎了一下,撓撓頭繞開了這個話題。
晴天卻眨巴眨巴眼睛問:“堂叔想要個女兒么?”
“想啊!”葉慶山道,“你看,咱家也不知道咋地了,除了你,生下來的全都是臭小子。
“要是你堂嬸能給我生個像你這樣又漂亮又乖巧的女兒該多好啊!
“以后你來家里玩,也會有妹妹陪你一起玩。
“到時候就讓那兩個臭小子離你們遠遠的。”
聽了這話,晴天便看向了邵氏,拍著手道:“好啊,堂嬸給我生個小妹妹,到時候我帶著她一起玩兒。”
邵氏趕緊伸手擰了葉慶山一把,攆他道:“行了行了,你快別跟這兒瞎說了,趕緊叫那兩個臭小子去洗手,準備吃晚飯了。”
邵氏說著彎腰幫晴天穿好鞋子,然后帶著她出去。
葉昌瀚和葉昌琨一看都傻眼了,原本的晴天妹妹怎么變成晴天弟弟了?
葉昌琨更是迷迷糊糊地問:“娘,晴天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啊?”
葉慶山直接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道:“當然是妹妹了!這還不是因為你把人家衣服弄臟了么!”
說話間,后廚開始上菜了。
葉慶山兩口子都是實在人,后廚也不搞那些個虛事兒。
一桌子雞鴨魚肉,全是硬菜。
當然也少不了晴天自己點名要的疙瘩湯。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疙瘩湯,里面放了瑤柱、淡菜、蝦干等,直接做成了海鮮疙瘩湯。
“晴天想吃什么跟堂嬸說,堂嬸幫你夾。”
一頓晚飯的時間,讓葉昌瀚和葉昌琨看到了邵氏竟然還有這么溫柔體貼的一面。
面對晴天那簡直是說起話來柔聲細語,一點都不著急生氣,不但幫晴天夾菜,還幫她挑魚刺,去掉骨頭,簡直恨不得想上手直接喂。
葉昌琨扭頭小聲對葉昌瀚道:“哥,你看,這還是娘么?該不會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體了吧?”
葉昌瀚看著弟弟吃得滿是油的嘴巴和滴上了菜湯的衣裳,心道這好像也怪不得娘親。
如果是自己,也會更喜歡晴天妹妹吧!
晚飯吃完之后,外面的天也漸漸黑了。
邵氏沒讓孩子們再出去,就在屋里陪他們玩了一會兒積木,讓晴天稍微消消食,便招呼葉慶山趕緊套車送晴天回家。
“最近天氣越來越好了,就不套車了。”葉慶山說著,彎腰抱起晴天問,“堂叔騎馬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晴天一聽這話,頓時興奮起來。
跟坐馬車相比,晴天更喜歡被人帶著騎馬的感覺。
“好,你喜歡那咱們就坐大馬回去。”
葉慶山說著,將晴天舉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扛著她直接出了門,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兩個兒子投來的羨慕眼神。
此時時間雖然稍微晚了一點,但路上還是有些行人的,所以葉慶山也沒多帶人,只帶了兩名手下,便輕車簡行地出發了。
將軍府離岑府距離還是有點遠的,基本要穿過大半個京城。
于是其中一個熟悉京城地形的手下就主動提出帶著他們抄近路過去。
“將軍,從城北那邊過去比較近,只不過那邊可能稍微會有點亂。”
葉慶山如今負責京城和宮中的守衛工作,所以對京城各個區域也都有所了解。
城北與其說亂,倒不如說是人多切雜。
那邊基本匯聚了京城八成以上的窮人,一個院子里住著七八家都十分正常,所以一些偷竊打架之類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
但是這些對于葉慶山來講,根本都算不得是危險。
更何況他此時雖然沒有穿官服,但是卻騎著高頭大馬。
城北那些人都有眼色得很,根本不敢招惹他們這樣的人。
“沒事兒,直接從城北走就行。”葉慶山說著,先將晴天放在馬背上,然后緊跟著翻身上馬,將晴天護在自己身前。
“坐穩了!”葉慶山說完,雙腿輕夾馬腹,胯下的駿馬就邁動腳步出發了。
京城仲春時節的晚風還是稍微有些涼意的,但吹在身上一點都不冷。
空氣中夾雜著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清淡花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晴天伸手摸摸馬的鬃毛,又深吸了一口氣,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葉慶山見她這么喜歡騎馬,登時承諾道:“堂叔回去叫人找一匹小馬,回頭清明出去踏青的時候教你騎馬好不好?”
“我也可以學么?”晴天聞有些不敢置信地問。
“當然可以啊!”葉慶山可沒有什么女孩子必須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迂腐思想,甚至還道,“我們當初在邊境的時候,幾乎人人都會騎馬。
“就連你堂嬸年輕的時候都是馬背上的一把好手呢!
“她也是最近幾年忙著照顧家里和你兩個堂哥,所以才沒機會再出去騎馬了。”
“嬸嬸好厲害啊!”晴天聽得十分向往,“那堂叔說話算話,一定要記得教我騎馬呀!”
“放心吧,回去我就叫人找一匹性情溫順的小馬給你備著。”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城北的地界兒。
路一下子就變窄了不少,路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許多人為了生計,此時都才剛剛下工回家。
跟葉慶山之前說的一樣,這些人一看到高頭大馬,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但是都十分識趣地避讓開來。
所以三個人一路通暢地穿過城北。
就在即將離開這片區域的時候,一個幽深的胡同里突然傳出來幾句不是官話的對話。
葉慶山雖然聽不懂,但是多年在邊境的生活,還是讓他警惕地勒住了胯下駿馬。
晴天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輕聲道:“堂叔,他們說的是蒙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