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晴天暈的直接一頭磕在了桌子上。
好大一聲響,把孟鈺和葉向磊齊齊嚇了一跳。
“怎么了?”
“疼不疼?”
孟鈺趕緊檢查了一下晴天的腦門,還真磕紅了一小片。
高掌柜見狀趕緊翻出藥油,問:“要不要揉一揉啊?”
葉向磊也緊張地不行,后悔自己剛才的提議,湊上去幫她吹了吹額頭上的紅痕問:“晴天,疼么?”
“不疼的,沒事晴天毫不在意,反倒是對他手里的眼鏡更感興趣道,“小叔叔,這個是什么好東西啊?
“跟剛才鼻煙壺上的玻璃看著不一樣呢!”
“這是眼鏡,是給老花眼的人用的。
“人上了年紀之后,眼睛花了就看不清東西了。
“透過眼鏡去看的話,就會看得比以前清楚多了。
“但是如果像咱們這樣沒有老花眼的人,用上這個就會覺得頭暈眼花,看什么都是扭曲的
聽了葉向磊這番話,晴天越發對這個叫眼鏡的東西來了興趣。
她不敢再直接透過鏡片去看東西了,只是從葉向磊手里接過眼鏡仔細端詳。
這個叫做眼鏡的東西,就是磨了兩快圓形的玻璃,用銀框架鑲嵌起來,并將其連接在一起,中間做出一個可以架在鼻梁上的拱形。
右側鏡片旁邊還有一根銀桿,用來將眼鏡舉起來,這樣就可以舉在眼前看東西用了。
因為這玩意兒是從西洋運回來的,本來的定位就是賣給有錢人的。
所以鏡框和側面的銀桿都做得十分精致,上面還有西洋風格的雕花。邊角處還有點點鍍金。
看完這個之后,晴天已經對煙袋嘴和鼻煙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了。
畢竟她平時經常聽岑老說自己年紀大了,看不清了之類的話。
之前大家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好的東西。
如果這個真的可以讓岑老重新看清楚東西,他肯定會很開心吧?
晴天如獲至寶,翻來覆去地看著手里的眼鏡,還有些不放心地問:“小叔叔,所有老花眼都可以用這個看清楚東西對吧?”
“放心吧,這個眼鏡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賣了。
“光是今年都賣出去好幾個了,還沒有人說不好呢!”
一旁的高掌柜聞笑著說:“晴天姑娘不必擔心,您又不是外人。
“買回去若是老爺子用著不舒服不習慣,只管拿回來退便是了
他以為晴天是怕花了冤枉錢,殊不知晴天是想給岑老一個驚喜。
如果眼鏡的效果沒有葉向磊說得那么好,那她這個驚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最后她還是選擇相信葉向磊,問:“就要這個了,多少錢呀?”
一般外面普通店鋪里的西洋眼鏡,一副大概要四五兩銀子。
這種一般都只是從西洋將鏡片運回來,然后再配上一般材質的鏡框做出來的。
但是玲瓏閣的眼鏡,卻是整個兒連外框都是西洋工藝,而且還配了一個十分精美的西洋風格的盒子。
高掌柜找出賬本查了一下說:“晴天姑娘,實不相瞞,這副眼鏡若是賣給外人,至少也得收二十兩銀子。
“但您若是想要,我就誠心誠意說個成本價。
“十五兩銀子,您就拿走,如何?”
“好!”晴天毫不猶豫地點頭。
看到晴天這錢花得這樣痛快,孟鈺在旁邊看著既心疼又欣慰。
心疼是覺得這玩意兒未免也太貴了。
欣慰則是覺得晴天肯花這么多錢、這么多心思給岑老選壽禮,實在是個有心的孩子,老爺子今晚怕是要高興地睡不著覺了。
葉向磊也看得直咋舌,雖然剛才看到晴天從荷包里倒出那么多銀稞子的時候就已經驚訝不已了。
可此時看她一口氣花掉十五兩銀子都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由得心下暗道,看來晴天家這幾個月是真沒少賺錢啊!
但實際上,這完全是因為晴天對銀子的多少還不太有概念。
她荷包里這些銀稞子,基本都是岑老平時隔三差五找個什么理由塞給她,讓她留著花、留著用的。
但是晴天每天上午被送去秦府,中午被接回店里,晚上再跟著爹娘一起回岑府。
從早到晚,吃喝不愁,根本也沒有出去花錢的機會。
所以她攢了這么多銀稞子,此時拿來給岑老買禮物,自然也不會覺得心疼。
更何況她以前就聽秦鶴軒說過,但凡跟西洋沾邊兒的東西,賣得都是很貴的。
玲瓏閣更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西洋鋪子。
就連之前三叔做的積木,賣得都比普通積木貴十幾倍不止。
所以在玲瓏閣里花十幾兩銀子為岑老買一個稱心如意的生辰禮,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么!
晴天帶著買好的禮物,騎著飛雪開心地回了家。
葉大嫂和葉老大都還在后廚忙活著,岑老在房間休息,根本沒人知道孟鈺偷偷帶著晴天出門了。
只有嘯夜不知從哪里跑出來,沖著騎在飛雪背上的晴天叫個不停,似乎在控訴她回家了都不找自己玩,如今還弄回來這么個大家伙。
被嘯夜圍著亂吠,飛雪有些焦躁地挪了幾下步子,用蹄子刨了刨地。
孟鈺趕緊把晴天抱下來,讓她去安撫一下嘯夜。
晴天一下馬,嘯夜立刻湊過來,拼命用自己的大腦袋蹭來蹭去。
“哈哈,嘯夜,別鬧晴天被蹭得有點發癢,笑著躲了幾下,然后拍拍嘯夜的腦袋示意它安靜下來。
嘯夜乖乖地蹲坐在晴天面前。
晴天這才回身將飛雪牽了過來。
一看到晴天牽著飛雪的韁繩,嘯夜頓時又想要起來,但是被晴天一個眼神就給制止了。
飛雪也有點不情愿,但是僵持了片刻,還是隨著晴天牽韁繩的力度往前走了兩步。
只見晴天站在它倆中間,不但沒有飛雪的腿高,甚至比蹲坐的嘯夜還矮上一些,卻一臉認真地給它倆做著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