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律師還說,王子楓的諒解書和傷情鑒定至關重要。
他上午又去了醫院,王子楓根本不搭理他。
下午來傷情鑒定中心,他一個國有工廠老總跟人家市長根本沒法比,中心的主任根本不見他。
他和錢德方很熟,可是現在錢德方自身難保,已經被停職了,聽說上午被紀委帶走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李博山。
律師告訴他,如果鑒定書只是掉兩顆牙齒,判定為輕傷,最高也就三年,但如果有腦震蕩后遺癥的話,刑期可能還會更長。
劉為國這輩子一直感覺順風順水,自認為在齊州算是個大人物,跺跺腳,齊州都要顫三顫。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突然感覺一種走投無路的無力感。
"什么都別做,你兒子坐幾年牢就出來了。"陳強道。
他需要讓劉為國鎮定下來,同時接守兒子坐牢這條路,不然的話,會很麻煩。
因為陳強已經想到了后果,袁雯潔很可能用劉為國兒子為籌碼,讓他講一些不利于他的話。
他和劉為國糾纏的太深了。
必須讓對方失去這個籌碼。
正面上已經不可能了,畢竟證據確鑿。只能讓劉為國接受這個事情。
"哦!"劉為國哦了一聲,沒有再多說什么,他昨晚就開始求陳強,但對方根本不松口,今天突然讓自己的兒子接受坐牢的事情,他心里十分不滿。
"倒不是你兒子坐牢,如果是你兒子坐牢,我看你是否還如此鎮定"劉為國在心里暗暗想道。
想到陳強的兒子,劉為國的眼睛很陰暗,他確實有讓對方身敗名裂甚至坐牢的籌碼。
陳嘉亮能在國外如此的逍遙,還混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那全是他劉為國的功勞,他家的儲藏室里有幾十張陳嘉亮的畫作,都是高價買回來的。
"真以為你兒子有藝術天賦,呸,讓我兒子坐牢,我讓你兒子身敗名裂,讓你也進紀委喝茶。"劉為國眼睛里露出狠厲的目光。
不過隨后又泄了氣,因為如果陳強出事,他也會進監獄,兩人已經糾纏不清了。
"怎么辦難道真要聽陳強的"
"不,不行,兒子不能坐牢。"
如果兒子毀了,自己這輩子忙里忙外還有什么意義他還想著運作讓兒子進入萬祥集團任職。
劉為國的眼神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時的劉子恒,被關在看守所,開始半小時還挺逛,說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就能出去。
但過去了一上午,仍然沒有出去,并且管教對其態度相當兇,因為別人都老實待著,只有他大呼小叫,囂張的不行。
管教懲罰了全倉室的人之后,劉子恒被眾人狠揍了一頓。
他哭爹喊娘叫來了管教,管教僅帶他去醫務室上了一點藥水,看守所里的老油條打人,手上非常有分寸,就是皮肉傷,一點內傷沒有,甚至有時候能痛死你,但外表看不出一點傷。
當然,如果管教給他們一個眼神的話,也能讓劉子恒斷胳膊缺腿。
劉子恒上好藥水回來,看到倉室里兇神惡煞的眾人,內心真的開始害怕了。
"你們別過來,我爸是劉為國。"他瞪著驚恐的眼神說道。
"呸!我爸還是陳強呢,小子,你再敢把管教招來,讓我們受到懲罰,一會就打斷你的腿。"
"我、我不叫了,別打我。"劉子恒認慫了,剛才他以為自己真要被打死了。
他被四個人抓著手腳,捂著嘴,別外幾個人朝著他身上的軟肉打去,甚至還扒了他的褲子,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菊花不保。
劉子恒被分派在靠近廁所的位置,有人長廁所的時候,故意甩動了一下,搞了他一腿的尿。
他抬頭看去,被對方狠狠瞪了一眼,同時還舉起了拳頭,劉子恒嚇得低下了頭。
"韓信當年還受過胯下之辱,等我出去就弄死你們。"劉子恒在心里暗暗發著狠。
說實話,他以前在外邊也打殘過人,一點事沒有,警察都沒有抓過他。
劉為國都替他擺平了。
可是這一次,為什么劉為國還沒有來
市公安局。
張連勝坐在辦公室里,徒弟李震東走了進來。
李震東,市刑警隊副隊長,平時案子基本都是他帶人偵辦的,正隊長錢朋根本不管事。
不過一旦有功勞或者嘉獎,基本都是錢朋的。
錢朋跟錢德方有親戚關系。
"不忙案子,你來我這里干嘛"張連勝看了徒弟一眼,開口說道。
"師父,幾個副局長和政委都去市里找領導匯報工作去了,你怎么不去"李震東說道。
他心里很著急,錢德方已經被紀委帶走了,基本不可能再回來了,若是他師父張連勝能當局長,他這個副隊長的副字也就能去掉了。
這幾年他都快憋屈死了,活是他帶人干的,領獎受表揚卻是錢朋那孫子。
"忙你的案子,我心里有數。"張連勝說道。
不是他清高,而是知道只要辦好劉子恒的案子,就是對袁市長最大的幫助。
"師父,你不在市長面前多露臉,人家怎么知道是你在用心辦事"李震東說道。
張連勝看了徒弟一眼,道:"你不好好辦案子,心里怎么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咱們公安是干什么的就是偵破案件,打擊犯罪,其他不用多想,領導都看在眼里。"
李震東撇了撇嘴,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心里很不服氣。
真看在眼里,為什么他和師父辛苦了這么多年,局里的大案要案都是他們師徒偵破,可是榮譽愣是給了別人。
看著徒弟的樣子,張連勝最終嘆息了一聲,道:"袁市長親自點的我的將,等案子辦的差不多了,我肯定要去匯報。"
"真的袁市長親自點了師父的將,太好了。"李震東放下了心。
"滾吧,好好工作。"
"是!"李震東走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