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次都想將手伸入袖兜,但還是忍住了。
妙音震驚不已,“你不怕死?”
“……”
云錚一臉黑線,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要問我,好歹也把我松開再說啊!
你掐著我的脖子,我說個(gè)毛線啊!
妙音微微一愣,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松開了云錚的脖子。
云錚心中一笑,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咳咳……”
云錚咳嗽幾聲,待緩過勁來,這才一臉平靜的說:“我怕死,但我相信你不會殺我。”
“你憑什么如此肯定?”妙音眉頭緊皺。
“不憑什么,就是直覺而已。”
云錚搖頭一笑,“你只是想報(bào)仇,不像是會濫殺無辜的人。”
妙音冷哼:“你是昏君的兒子,你可不無辜!”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云錚白她一眼,“我是皇子不假,但我現(xiàn)在都不參與朝中事務(wù),以前就更不參與了!”
“你被誅九族,怎么也跟我沒關(guān)系吧?我怎么就不無辜了呢?”
“我就差把無辜兩個(gè)字刻在臉上了……”
看著好像是在跟自己急眼的云錚,妙音不由一陣愕然。
他有病吧?
自己要?dú)⑺约涸谶@里辯論他是否無辜的問題?
“你無辜,我們?nèi)鍘装倏谌穗y道就不無辜嗎?”
妙音打斷云錚,滿臉悲憤的低吼:“就算我父親參與了太子謀逆,但我母親、兄長、族親等等,可有參與謀逆?那昏君一聲令下,我族親幾百口人全都人頭落地,他們又該向誰喊冤?”
得!
破案了!
果然是太子謀反一案鬧的。
對于她家的遭遇,云錚只能表示同情。
沒辦法,不管太子是自愿舉兵謀逆,還是被迫舉兵,也不管她父親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只要參與其中,就是謀反!
而且,她父親應(yīng)該是太子謀反一案的核心成員。
據(jù)他所知,太子謀反一案雖然牽連很廣,處死的人確實(shí)不少,但真正被誅九族的,應(yīng)該只有太子府的幾個(gè)重要屬官以及率部攻打皇宮的那幾個(gè)將領(lǐng)。
“他們也確實(shí)挺冤的。”
云錚點(diǎn)頭嘆息一聲,又問:“那你是怎么逃脫的呢?”
妙音冷冷的看著云錚,“你想套我的話?”
云錚無語,“我能套你什么話?”
她這是產(chǎn)生被迫害妄想癥了吧?
妙音目光冷厲,冷笑道:“你想知道是誰幫我逃脫的,然后再將幫我逃脫的人抓起來,將他們和我一起交給昏君去領(lǐng)賞?”
“你這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些。”
云錚搖頭一笑,“動動你的腦筋好好想想,我要是有這個(gè)心思,我直接把你交給父皇,難道不好嗎?何必拿命出來賭?”
“你覺得我會信你?”
妙音雖然放開了云錚,但眼中還是充滿敵意。
“不信算了!”
云錚聳聳肩,“反正,我是不可能讓你去刺殺父皇的!我給你兩條路,第一,跟我去朔北;第二,我給你幾天時(shí)間逃離皇城,逃得越遠(yuǎn)越好,中秋宴的時(shí)候,我再將你想刺殺父皇的事告訴他,以免我離開皇城后,你又想辦法行刺!”
文帝對他不賴,他不可能放任妙音去刺殺文帝。
而且,妙音要真刺殺成功了,對他也沒好處。
聽著云錚的話,妙音頓時(shí)陷入沉默,那充滿敵意的目光不停在云錚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想看清云錚內(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
過了好久,妙音才滿是疑惑的問:“你為什么不拿我去領(lǐng)賞?”
云錚抿嘴一笑,“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
妙音沒好氣的看著云錚。
云錚正色道:“假話就是,我個(gè)人其實(shí)很反對誅九族這種不人道的酷刑,對你的遭遇,我表示同情,但我無能為力,只能放了你。”
“我問的是真話!”妙音抓狂大叫。
“真話就是,我饞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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