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嘩——
驟雨擊打在金屬棚頂,發(fā)出密集清脆的聲響,像是鼓點(diǎn)在乒乓作響,又像是時代在急促奏鳴。
重疊的雨簾之間,披著一襲大紅戲袍的陳伶,漠然凝視著槍口下的聶雨,衣擺隨風(fēng)輕晃。
“遺?”滿臉血污的聶雨虛弱冷笑,“只有懦夫……才需要遺來打動敵人,茍求活命的機(jī)會……敗了就是敗了,我沒什么可說的
“好,那我換個問法陳伶的眼眸微微瞇起,
“……贏覆在哪里?”
“我不知道聶雨平靜的吐出西個字。
“不是他派你來的嗎?”
“我不知道
陳伶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當(dāng)然知道聶雨是在拒絕回答問題,同時隱藏贏覆的行動軌跡,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居然對贏覆這么忠心?
“我不理解……如果贏覆和我一樣都是用時代存檔回來的,那他在這個時代活動的時間,應(yīng)該跟我同步才對……這么短的時間里,他是怎么讓你死心塌地的臣服于他的?”
聶雨僅剩的眼睛,平靜的與陳伶對視。
“我,不知道
陳伶無奈的搖頭,“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我自己來看了……”
陳伶催動精神力,一雙杏紅色的眼角再度浮現(xiàn),朱顏覆蓋面龐,他的雙瞳仿佛蘊(yùn)藏著某種魔力,目光如劍般鉆入聶雨的眼睛!
一段支離破碎的記憶涌入陳伶的眼瞳!
……
嘩嘩嘩……
陳伶再度睜開眼睛,依然是置身于一場暴雨。
只不過,這里不再是服務(wù)區(qū)的廢棄廠房,甚至不再是國內(nèi),一條破敗混亂的街道出現(xiàn)在陳伶的眼前,雨水沖刷著滿地泥濘,一個身影穿過他虛幻的身體,步履蹣跚的向前走去。
那是一個穿著破爛衣服,像是乞丐的男人,他的頭發(fā)油膩雜亂,像是許久不曾洗過,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不知哪里沾上的臭味,仿佛是剛從某個下水道摸爬滾打走出來。
但他的背后,卻背著一柄坑坑洼洼的獵刀,刀口還殘留著深色血污,散發(fā)著令人畏懼的血腥味。
即便陳伶沒看到他的正臉,也知道這人是誰,那背著獵刀的背影他實(shí)在太熟悉……雖然此刻的聶雨身形看起來還有些單薄,但身上森然凌厲的殺氣,卻是大雨也無法沖刷洗滌。
隨著他的前進(jìn),兩側(cè)破敗街道中,有些穿著簡陋的黃種人探出頭,大多都是個子瘦小的孩童,正對著蹣跚前進(jìn)的聶雨指指點(diǎn)點(diǎn),眼眸中滿是好奇。
“這里是……緬甸?”陳伶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