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長生覺得,自己大概是開始走馬燈了。
先是無窮無盡的擲骰子,然后就開始瘋狂下墜,緊接著莫名其妙又被圍攻,鋪天蓋地的攻擊差點就要了他的小命,剛以為自己能逃出去的時候,又是一腳踩空,整個人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在黑暗中飛旋了幾十秒,然后落在了這里……
短短一分鐘的經(jīng)歷,就跟他的命運一樣曲折,到現(xiàn)在簡長生躺在地上,感覺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是在轉(zhuǎn)的。
就連一旁的陳伶……
陳伶?!
簡長生眼睛一瞪,噌的一下坐起來,咬牙切齒的開口:“好你個紅心!!老子跟你拼……”
“聽說,你跟絞龍士說,你叫林宴?”陳伶頭也不回的淡淡開口。
簡長生:“額……”
簡長生的氣勢頓時弱了大半截,有些尷尬的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看到這一幕,陳伶就知道自己跟刺客說他叫簡無病的事情還沒暴露……否則以小簡的性格,肯定會用同樣的話嗆回來。當(dāng)然陳伶也不可能主動戳破,畢竟現(xiàn)在他可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的。
“所以,這就是你暗中操控一切的地方?”簡長生自然的扯開話題,“看著挺像樣的。”
“鳩占鵲巢罷了。”
陳伶目光注視著其中的一塊鏡面,“他們……也快有結(jié)果了。”
簡長生往那塊鏡面望去,只見暗宮最深處,一扇通往外界的石門正在緩緩開啟……與此同時,涂天已經(jīng)強行殺到了蒲夏蟬面前,哪怕身上滿目瘡痍,也沒有絲毫的懼色。
兩者一番纏斗之后,蒲夏蟬還是被一棍砸入了墻壁之中,在如此狹窄的空間內(nèi),無論是書神道還是弈神道,幾乎都不可能是一位暴走的力神道的對手。
涂天從她手中奪得石球,便提著旗幟跌跌撞撞的沖出通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一旁的投壺魁首見此,眼眸微微瞇起,他并沒有立刻追上去跟涂天廝殺,而是彎下腰在地上捏起一縷灰塵,在空中隨意一揚。
這些灰塵飄散空中,像是受到某種力量指引,跟著涂天往地表飛去。
“李生門,你怎么不出手?!”
蒲夏蟬從廢墟中站起,身上掛著不少鮮血,此刻正怒視著對面的投壺魁首,“你看不出來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嗎?為什么不把他留下!他帶著特權(quán)離開暗宮后,那東西可就跟他綁定了!”
“我當(dāng)然知道,但越是瀕死的野獸,就越危險。”
“那你就把特權(quán)拱手讓人了?”
面對蒲夏蟬的質(zhì)問,投壺魁首李生門淡定開口,“蒲小姐,你們似乎對特權(quán)的期望有些太高了……那個特權(quán),只能在最后階段開啟時置頂一個星位降臨的位置,并不意味著直接獲得一個席位。換句話說,只不過是占據(jù)了一個先機。
但你仔細想想,這種先機哪怕沒有手握特權(quán)……其實也能擁有。”
“……什么意思?”
“涂天必然會用特權(quán),指定星位降臨在他身邊,這就意味著,只要鎖定涂天的位置,同樣能預(yù)判星位的大致降臨地點……而且,你覺得身受重傷的他,最后真的能守住那個席位嗎?”
蒲夏蟬聽到這句話,陷入沉思:
“你是說……等到他召喚出星位之后,再出手將他擊殺,強占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