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過許多回了,到拿決定的時候,卻不能一口便說出“不生”兩個字來。
她望著他,“拋開那許多顧慮,你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嗎?或者說,你真能接受自己沒有子嗣繼承家業嗎?沒孩子,北冥王府這一脈就斷了。”
他方才說的三點,考慮了皇上的忌憚,考慮了她的受苦遭難,唯獨是沒有說到他想不想要個孩子。
京城權貴,都盼著多子多福,怕就怕他如今覺得無所謂,但年紀長些的時候,又羨慕兒孫繞膝的日子。
謝如墨顯然是想過的,所以回答毫無猶豫,“我的人生有你便是莫大的幸運,其他都不重要,你若想有,我歡喜,你若不想要,我也歡喜,母妃那邊我也打過招呼了,她說我們喜歡就好。”
宋惜惜靠在他的懷中,抬頭看著極力抽芽的梅樹。
能生而不生,或許是個異類,都說女人需得成親生子才算完整,但如何定義完整?自己的人生總不能讓別人來定義吧?
或許會有遺憾,但人生嘛,總會充斥著各種大大小小的遺憾。
活法也有千百種,選最合適自己的便是了。
她這般想,心下已經有了決定,望著他,“這藥若要吃,也得當著皇上的面吃下去。”
“好!”他抱緊了她,將臉埋于她的發間,“我們就這么決定了。”
末了,他又說了一句,“青雀說,這絕嗣藥也并非全然穩妥,說是有一個人吃了,但娘子還是懷上了,可也就只有那一個,因此懷上的可能性很微。”
宋惜惜道:“那沒事,若真有一線緣分,便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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