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乘羽輕舒一口氣，讓自己盡可能的保持冷靜，他不希望因為自己此刻的一番話，成為自己日后的心魔。

“我不會否認女媧大帝曾經的功績，當然我也沒有資格評價否定這些東西。但時過境遷，如今天地大劫在即，女媧大帝在何處？她又做了什么！”

“那是你們不知道！”

“可能吧，但我所看到的，女媧大帝所留下的后手，并無半點偏袒、幫助人類之意。”

“就是不幫又能如何？大帝難道還欠了你們什么嗎？人族小兒，你可知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白虎的情緒激動異常，顯然完全不能接受蘇乘羽此刻說的話語。

“自然明白。所以即便女媧大帝在此行之中，什么都沒有做，我們大概也沒有立場責怪到她的頭上。”

“你既然清楚！為何還要將矛頭指向大帝的頭上！”

蘇乘羽的退步讓白虎反應愈發激烈了起來，在他看來蘇乘羽既然明白這些東西，為何此刻還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語。

早在來到此地之前便已經理清了一切的蘇乘羽卻十分的冷靜，他輕持斬龍劍，平靜地說道。

“誠然，女媧大帝即便什么都不做，我們也沒有要求什么的資格。但女媧大帝本就需要人類的存續，要維穩自己的道統，諸多跡象之下，我難道連懷疑大帝另有他則的權利都沒有嗎？”

“放肆！你有什么權利！即便女媧大帝有其他打算，那與你們又有何干系！”

蘇乘羽微微一笑，這才切中了問題最關鍵的地方。

“按理自然是沒有關系，但如果女媧大帝的選擇，是將我們當做墊腳石與犧牲品呢？”

“一派胡！你有何證據！”

“我沒有。但你為了完成女媧大帝的任務，尚且可以選擇放棄起源之界，數以萬萬的人類。你憑什么敢說，女媧大帝為了自己的道統，做不出這樣的決策與事情？”

蘇乘羽毫不掩飾的說辭，反倒是讓白虎無以對，他看著眼前十分坦然的蘇乘羽，此刻已經不知曉要如何追問下去，只能嘴硬道。

“你真是在瀆神！”

“是啊，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掌控諸天萬界的一切，輕易生殺奪掠所有生命。而我們難道就只能任人宰割？連懷疑的權利都沒有嗎？我蘇乘羽便在此立誓！”

“我此刻懷疑神明，未來還會質問神明，若是有那么一天，我甚至要登臨九霄質問他們，諸天萬界的生靈于他們而到底是什么！”

“你……”

白虎聽著蘇乘羽的豪壯語，徹底怔在了原地，他看著眼前的蘇乘羽，已經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狂妄，還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區區洞虛，此刻甚至連觸碰天門的資格都沒有，他不明白眼前之人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說出這種話。

看出了白虎眼中的不理解，蘇乘羽卻只是釋然的一笑。

“白虎前輩，有些東西與境界無關，而是本心。你難道不比我更加清楚，自己的生命被人視若草芥，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帝擺布當成棋子嗎？但你不會說這種話，也不會有這種志向，此生此世都絕不會有。這是我們根本的不同，我不求你理解，我只希望前輩明白。我只是諸天萬界之中，一個想要求生的普羅大眾罷了。”

“不仁的是這片天地。”

結語落下，天地共鳴，蘇乘羽清楚的感覺到周遭的天道之力在躁動，因為蘇乘羽這番話的分量而變得極度不安起來。

感受著外界的天道之息的排斥，蘇乘羽不敢有任何大意，將所有的天道之息護住周遭，再以萬雷不滅體護住自己本源根本，只求不出現什么意外。

所幸這一次也與之前一樣，在感受到外界數種天道之息來襲的情況下，蘇乘羽體內的天道之息也不再內斗，共力施為，全力擋住了這些天道之息對蘇乘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