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峰山間，蘇乘羽看著手中九把如意怔怔出神。

他確實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夠將九把如意全部聚集在自己手里，雖說這里面都是錢家的功勞，但直到現在蘇乘羽還是不理解錢家到底是用什么辦法做到這種事情的，并且還一定要自己將所得鑰匙先交給錢家。

若不是出于對錢金銘的信任，蘇乘羽絕對不會這樣鋌而走險的。

而即便如此九柄如意都在自己的手里，蘇乘羽還是覺得哪里太對勁，可偏偏沒有任何的線索。

“想不通就別想了，世間那么多事情，若是什么你蘇乘羽都能想明白。那就早就不是人了。”

蘇乘羽抬頭看著意外朝著自己搭話的龍玄道：“在那些普通人眼里，我們早就不是人了。”

“那是他們站的高度太低了。”

“在那些無上仙帝眼里，我們也不應該是人。”

這一次，龍玄沉默了下去。

他轉頭瞥了蘇乘羽一眼：“七道合一，你還差多少？”

“元始，超脫還有因果。”

“嗯，雖然都是鮮有人涉足的道，但只要找到了契機和方向，對你而都不算難。”

蘇乘羽笑了笑：“那什么是算難的呢？”

“命運與功德。”

“嗯？”

蘇乘羽看著龍玄，很是在意他接下來的說法。

“前者是一個圈，即便你所行之道是打破命運的束縛，也終歸逃不出被天道之力的規則圈進在其中。簡單的說，你行在了命運之之外。”

蘇乘羽微笑，對龍玄的看法不置可否。

還好蘇乘羽最初也是最親近的一條道，就是命運，這反倒讓他避開了這所謂難走的一條道。

“那另一條功德又從何說起？”

“因為你是個很不功德的人。”

“就這？”

蘇乘羽不解的皺眉，有些不敢相信。

“很難理解嗎？行走在一條道上，必然要對這條道有特殊的感悟。很可惜在功德兩個字天生就和你仿佛沒半點關系一樣。反倒是其他，即便沒有命運，你若真想踏入其中也不是什么難事。”

龍玄口中的踏入其中，自然是成就地仙，并且達成一番成就，可見龍玄對蘇乘羽的評價有多么的高。

而蘇乘羽此刻在意的卻并非這件事情，而是看了一眼遠處的禹霜。

“那就要謝謝禹霜，是她在我體內種下的功德的種子。”

龍玄沒有評價，蘇乘羽如何踏上的他不在，他在意的只是最后的結果。

這番話某種程度而也是一針強心劑，他能察覺到從走上朗瑪峰開始，蘇乘羽的那份自信在悄無聲息的衰退。

這種衰退并不明顯，但生來氣感便異于常人的龍玄，還是清楚的捕捉到了那細微的變化，所以此刻才會多此一舉的和蘇乘羽說這些話。

“聽說你的造化之道，是從許子敬身上感悟到的。”

“嗯，不過也要多虧另外一個前輩多年的耳濡目染，否則我也不可能真正憑借自己的感悟推演出一條道路吧。”

命運與功德都是依靠他人的身體進行推演，毀滅雖是在蘇乘羽自己體內進行，卻也依靠了虞雁姝的力量，只有造化幾乎是靠著蘇乘羽一人的力量，推演出了那條道路的雛形。

當然，現在那條雛形在蘇乘羽請教了補天石之后，以驚人的速度徹底探究完備。

“乘羽！”

許南枝那邊的驚呼，打斷了蘇乘羽和龍玄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