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遇大難,便作鬼怪,為禍世間,還敢在我面前大不慚,說什么天下黎庶!”
杜齊聞,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停喘著氣,像是哮喘發作一般。
直到此時,沈樵山才站了起來,嘆聲道:“可溶,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有過改之,善莫大焉?!?
“如今之大晉,需要你這等飽學之輩,造福一方?。 ?
杜齊顫聲道:“胡亂語!此子胡亂語!不可信之!”
周元喝了一口茶,笑道:“杜先生,聽好了,陛下于三月前曾寫下札記,上述治國之道,我專門幫你搞來的?!?
“其一曰:行裁兵、保甲、置將三法,加以考核兵丁軍隊,裁撤冗余之兵,解決冗兵之疾。”
“其二曰:行京查之制,收監查之權,以責論官,以職成官,以解決冗官之疾?!?
“其三曰:開海禁,整飭鹽鐵,出口茶葉瓷器等物,收以關稅,以稅養兵,巡邏近海,反哺海貿?!?
“此三策,可解國庫空虛之愁,官職亂權之弊?!?
“其四曰:稅收攤丁入畝,重新丈量田地,還土于民,讓百姓安居樂業。”
“其五曰:改土歸流,廢除土司制度,改以流派官員為任,行大晉之律法大策,徹底解決土司作亂之弊?!?
“其六曰:充盈國庫以練兵,取法西洋以煉火器,整飭軍務,滅蒙古,逐韃虜,筑國防,開大晉天下萬世太平?!?
“此六策,平天之策也!”
說到這里,周元一拍桌子,大聲道:“杜齊!你說這是不是明君!這該不該輔佐!”
周元端起茶杯又猛喝了一口,媽的,實在太累了。
這老頭所處的位置很關鍵,為了拿下他,周元可謂是祭出了很多干貨。
這些可都是他未來要施行的東西??!
如果這般都說不服這個老頭,那手中這柄劍,就該派上用場了。
杜齊還處于懵逼狀態,但沈樵山卻是激動萬分,記面漲紅,忍不住跪倒在地,大喊出聲。
“果真是明君啊!我大晉在如此危難之時,得此圣君,蒼天有眼啊!”
他眼中含淚,忍不住吼道:“經此事變,老夫總算是明白了陛下對江山社稷的一片苦心,未能為國出力,輔佐圣君,實乃平生大憾!”
他又連忙站了起來,一把扣住杜齊的手,大聲道:“可溶!你可聽見了?此乃振興之道!此乃復興之路啊!”
“你忍心反叛如此圣君?你忍心斷絕天下百姓之希望?”
“且隨我一通,把這安南侯繩之以法,還天地朗朗乾坤吧!”
杜齊猛喘著粗氣,衣服都被汗水打濕。
他看向周元,喃喃道:“此話當真?”
周元笑道:“內廷司司主接到的信,陛下親手所書!”
杜齊深深吸了口氣,顫聲道:“天下有望,天下有望啊。”
直到此刻,周元才重重松了口氣。
這關鍵的一步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