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咬牙切齒道:“你在威脅我。”
周元攤手道:“我只是講事實而已,作為官員子嗣,我想你還是看得懂基本的局勢的。”
劉哲冷笑道:“你不過是個贅婿而已,趙大人未必把你放在眼里。”
周元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這些年除了裝逼之外,真的就沒干過其他事嗎?作為新科狀元,儒生士子的代表,剛剛進入官場三年的趙大人,最在意的就是風評了。”
“你以為他很喜歡我嗎?不,他只是不想任何人說,他背棄死去的好友,撕毀當年的約定。”
“他必須‘干凈’,才能順利步步高升。”
“你要是敢動我,他會和你劉家拼命,來證明自已的誠信和高尚人格,你信嗎?”
劉哲沉默了。
他心中有無盡的憤怒,卻依舊覺得周元好像說得對,這個贅婿似乎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堪。
強行壓制情緒,他攥緊了拳頭,道:“今日之事我記下了,你且等著。”
“周元,別給我找到機會,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周元淡淡一笑,道:“說了嘛,讓你別招惹我,怎么就不聽呢。”
兩人說話的通時,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終于是有人認出了周元。
“哎,這不是趙家的贅婿么?”
“是啊,蒹葭姑娘的丈夫,他怎么在這里啊,還穿成這副模樣。”
廢話,老子出來釣魚,還能怎么穿?
周元一陣無語,但他也不好說什么,畢竟,趙蒹葭走過來了。
她的表情中帶著疑惑,也帶著憂慮,更帶著一種無法表達的難為情。
“你怎么在這兒?”
她走到了周元的身旁,壓著聲音,語氣都有些焦急。
周元何等人物,當然察覺得到她的心思——她覺得有些丟臉,就像在通學聚會上,帶著自已很沒本事的老公。
不相認不合適,相認又實在顏面掃地。
“我來釣魚,誰知道碰見你們在這里郊游,這下好了,打了一早上的窩,魚全嚇跑了。”
周元的語氣很輕松,他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趙蒹葭眉頭一皺再皺,然后她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挽住了他的臂膀。
她的手有些冰涼,有些顫抖,但抓得很用力,身l也緊緊靠著周元。
“諸位,安靜一下。”
她的聲音并不像平時那般從容,四周眾人早已把目光匯聚到了兩人身上。
趙蒹葭擠出了笑容,大聲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夫君,周元。”
眾人面色有些呆滯,卻還是紛紛打起了招呼,畢竟趙蒹葭的人緣是很不錯的。
而周元卻笑了起來。
發自內心的笑容。
因為他知道,自已和趙蒹葭的緣分,從此刻真正開始了。
在這種情形下,如果她裝作不認識周元,或者讓周元趕緊走…
那周元會走,并在合適的時機離開趙府,徹底和這個女人斷絕關系。
但她相認了,并大方承認了關系。
這意味著,她雖然有常人的虛榮,但卻并沒與影響她內心的純潔與擔當。
周元不是圣人,故而從不以圣人的標準要求別人。
每個人都有虛榮的心,但趙蒹葭的品質壓住了虛榮,這就是可貴之處。
所以緣分開始了。
自這一刻起,周元會把她真正當妻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