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夜風(fēng)已經(jīng)帶了夏的燥熱。
圍獵場周圍的蟲鳴聲比皇子府中更多更響亮,還有遠(yuǎn)處林子里隱約傳來的狼嚎。
謝元棠睡得不算踏實(shí)。
總感覺有只大喪尸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可是末世那只喪尸boss不是已經(jīng)被她擰斷脖子了嗎
尸體還在她解剖室擺著呢!
又詐尸了
謝元棠糊里糊涂地想著,身體沉重得要命,她掙扎著撐開眼皮,想看清是不是那只喪尸跑出來了。
視線模糊中,一道熟悉的人影坐在那里,桃花眼溫柔又復(fù)雜地看著她。
"怎么了"那人輕聲問,"可是傷口疼"
"唔……"
謝元棠吧唧了下小嘴,嘟囔道:"原來大喪尸是你啊。"
說完翻了個身,抱住零號的腦袋又睡了。
迷迷糊糊間,她恍然覺得,今日傻夫君看起來怎么這么聰明又體貼的亞子
司徒硯看著卷住被子翻身睡著的小人兒,微微愣了愣。
他是大桑食
什么東西吃的嗎
見謝元棠睡得沉,司徒硯給她蓋好被子,轉(zhuǎn)身輕聲走了出去。
深夜,一道暗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快得讓夜間值守的守衛(wèi)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圍獵場再大也不同于京城皇宮,在這里,基本上皇室家眷的住處相隔都不太遠(yuǎn)。
黑影幾個起躍,沒費(fèi)多大力氣便輕而易舉地落在其中一個院子里。
院中燈火暗淡,但主屋竟還亮著,透過窗戶看見里面兩道人影一坐一站,明顯還沒有睡下。
"嬤嬤,本宮這心里總也不踏實(shí),你說……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
"您多慮了,咱們用的又不是自己人,就算發(fā)現(xiàn)……"
微微蒼老的聲音帶著狠意,頓了頓道:"他們也只會發(fā)現(xiàn)那位的線索,怎么也查不到咱們這里。"
"可……"
清寒的女聲夾雜著憂慮,嘆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厲害,此次事情沒成,萬一他知道背后動手的是我,那……"
"怕什么依奴婢看,他根本不可能醒過來,否則早就……"
"咚!"
老嬤嬤話沒說完,忽然身體一個僵直,"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主座上的女人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望著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男人:"你,你怎么會……"
"怎么會醒來還是怎么會找上你"
燭光下,司徒硯完美如雕刻的側(cè)臉泛著冷光,薄唇帶著三分譏諷。
"真當(dāng)我是傻子了,以為誰對自己動手的都不知道"
"不,我沒有……"
女人臉色蒼白,雙手緊緊扣著椅子的扶手,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不敢喊人。
司徒硯緩緩邁動腳步,走到離她兩米遠(yuǎn)的距離,慢慢地抬起手,而后。
"啪!"
衣袖帶動風(fēng)力,反手扇在女人的臉頰上。
女人驚呼一聲,捂著被打腫的臉頰,扭過頭瞪著司徒硯:"你打我你忘了你發(fā)過的誓嗎你不能動我……"
"你讓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