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陸宅內(nèi)燈火通明,四處點(diǎn)著燈,丫鬟奴仆緊張的低著頭。
氣氛微有些緊繃。
"少夫人,少爺請您去正堂。"丫鬟低聲說道。
姜云錦的貼身丫鬟神色緊張,可姜云錦卻神色淡淡。
攏了攏衣襟,摸了摸鬢間珠花,姜云錦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閑庭若步的走回正堂。
正廳內(nèi)砸碎滿地茶盞,姜云錦瞥了一眼,冷笑出聲。
剛進(jìn)門。
茶碗便朝著她腦門飛過來。
姜云錦微微錯身,精致的茶碗擦著鬢邊而過。
"陸景淮,還真當(dāng)自己是侯府嫡子嗎家徒四壁,吃媳婦嫁妝過活,誰給你的臉砸碗"
"我嫁進(jìn)來時(shí),侯府就剩幾堵墻,連丫鬟的月錢都要欠著,這府里哪樣不是我添置的"
"吃軟飯,也要有吃軟飯的態(tài)度!"姜云錦譏笑一聲。
陸景淮這段時(shí)間瘦的厲害,此刻聽得姜云錦不留情面的話,更是劇烈的咳嗽。
咳著咳著竟是還咳出了血。
心痛的裴氏慌忙起身:"兒啊……"裴氏氣得雙眼發(fā)紅。
"你個不守婦道的賤婦,怎么和景淮說話呢"裴氏又恨又氣,恨不能撕了姜云錦。
"我哪句話說錯了大到府內(nèi)擺件,小到鍋碗瓢盆都是我花錢添置的,就連你摔的茶碗,都是我的嫁妝錢!"
"我可不是許時(shí)蕓,任由你們吸血!吃軟飯就要有吃軟飯的態(tài)度,軟飯硬吃,也不怕噎人"姜云錦半點(diǎn)不怕。
裴氏威脅她回府,她就知道。
陸景淮不是陸硯書那樣的君子。
他是個十足的小人,沾上就別想干凈!
姜云錦氣紅了眼。
"我不守婦道天吶,你在說什么笑話"姜云錦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差點(diǎn)落下來。
"你哪里來的臉說婦道啊可真是笑死人。"
"你一個外室也有臉說婦道這說出去誰不笑話就連你兒子,男女混用的臟東西,都像極了你。十足十的骯臟貨色!"姜云錦指著裴氏笑得直不起腰。
裴氏從未想過被兒媳婦捅破過往,此刻一張臉羞怒交加,眼神仿佛淬毒。
就連門外守著的兩個丫鬟,都狠狠打了個哆嗦。
"誰準(zhǔn)你這般對婆母說話的誰允許你這般對婆母的!!"
"不孝的賤婢!"裴氏近乎尖叫。
姜云錦神色淡淡:"我不是和你學(xué)的嗎你怎么對婆母,我就怎么對你啊。老太太那條命,可都快被你糟蹋沒了。"
裴氏仿佛被掐住喉嚨,面色隱忍,胸口劇烈的起伏。
"你是我侯府的兒媳婦,你怎能去尋陸硯書,那個賤種!!"裴氏恨得直咬牙,那是許氏的兒子。
她半生都在和許氏比較,怎能輸給許氏!
搶了許氏的男人,搶了許氏的地位,搶了許氏的兒媳婦。
她怎么能容忍,姜云錦追著陸硯書!!
陸景淮坐在椅子上,只瞬間便大汗淋漓,他的身子骨徹底廢了。
"你找陸硯書做什么"他聲音沙啞,眼底洶涌澎湃,指尖都在發(fā)顫。
他千辛萬苦奪走陸硯書一切。
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以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回到他身邊。
姜云錦眼瞼微掀,并未說話。
"你不會,指望著陸硯書還能接納你吧"陸景淮低低的笑出了聲,語氣晦澀,神色癲狂。
姜云錦面色一凝,捏緊手中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