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開始,衛江南進入"戰斗狀態"。怒火在他心中奔涌。大義這幫人,太肆無忌憚了。南氏兄弟太肆無忌憚了!不把他們拿下,已經不是這個縣長能不能當得下去的問題,而是突破了衛江南的底線。此時此刻,衛江南已經懶得去計算利害得失,內心只有兩個字——戰斗!曾經的偵察兵王,滿血復活。所以他完全不管吳東杰,陳桂榮,楊真真是個什么反應,叫上唐嘉和陽冠一,驅車直奔楊湖。在車上,衛江南接到了蕭易水的電話。"都拍下來了!"蕭易水的匯報簡意賅,連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王淦拍的。"王淦就是衛江南讓蕭易水去接的人,真實身份是《法制日報》的記者。是林志謙的一個哥們給衛江南介紹的。那位衙內家老頭子,正好是宣傳口的某位負責人,算是《法制日報》的正管。給衛江南介紹的王淦,是《法制日報》比較有名的一線調查記者,曾經揭發了不少黑惡勢力,是日報社有名的"王鐵頭"。怪不得叫做王淦!林志謙柳詩詩他們那幫衙內,在衛江南這里可是得了太多的好處。關鍵衛江南給他們提供的是一條可持續發展的賺錢之道,而且沒有任何風險。簡直就是"聚寶盆"一樣的稀世奇珍,說什么都舍不得放手的。衛江南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衙內們自然要盡量滿足。"很好,注意安全,馬上把照片洗出來,等我電話。""明白。"蕭易水語氣中也是斗志昂揚。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真的很過癮啊。楊湖和大坪湖毗鄰,實際上就是大湖的兩個區域,水域是相通的,人為劃分為兩個漁場。距離縣城的公路距離,大約二十五六公里的樣子。得益于大義縣這些年在公路交通網絡上的大力投入,縣城通往下邊各個鄉鎮的道路,路況都比較良好。車行速度很快。不過在半路上,還是被縣委一號車超了車。或者說,是陽冠一故意讓了速。一號車本來就緊隨在二號車之后,貼在屁股后邊不住按喇叭,陽冠一也是小車班的老司機了,這個意思還能不明白嗎縣委正副書記們集體出行,該講的規矩必須要講。很快就形成了一二七號車這樣的排序。一號車吳東杰,二號車衛江南,三號車曹夢楠,公安白牌一號車陳桂榮,五號車楊真真,七號車劉永義。中間跳過一個六號車的縣紀委書記。最后則是一臺縣委辦的公務車,縣委辦主任李承平的座駕,也是機動車。實際上,公安白牌一號車是空著的。陳桂榮直接就和吳東杰一起,坐在一號車里。這時候,吳東杰和陳桂榮都需要第一時間了解第一手信息。半個小時不到,車隊就趕到了楊湖。按照陳桂榮的電話指示,楊湖派出所那邊,派了一名警察騎著摩托車在路口等候縣領導,看到這一二七號的車隊,差點沒把那名領路警察的眼珠子都瞪出來。竟然,縣里主要領導全都來了。這么嚴重的嗎雖然大過年的,發生了斗毆事件是有點影響不好,但也不至于讓縣委正副書記們傾巢而出吧他可不知道周釗給陳桂榮電話匯報的時候,正好在開書記辦公會。片刻后,車隊趕到楊湖魚碼頭。只見這里早已亂作一團,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群眾人山人海的,將魚碼頭一帶圍得水泄不通。派出所警力不足,無法照顧周到,只能在案發現場的核心區域拉起警戒線,勉強維持著基本秩序。向領導們的車隊趕到,好不容易才從圍觀群眾之中開出一條路來。魚碼頭那邊更是亂糟糟的,車隊只能靠遠點停車,領導們步行趕往案發現場。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臺被推倒在地的農用四輪車,湖水灑滿一地,到處都是不住蹦跶的魚兒。一個血流滿面的男人半躺在車輪邊,兩名身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一個中年女子在旁邊嚎啕大哭。正是衛江南比較熟悉的魚火鍋店老板謝淮安。看上去,謝淮安還活著。這讓衛江南長長舒了口氣。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謝淮安的老婆哭得撕心裂肺,不斷說"沒氣了""打死人了",衛江南還以為謝淮安真的被活活打死了。看來當時謝淮安的老婆也是驚慌失措,對情況判斷不準確。況且她是向衛江南求救,把情況說得嚴重一些,完全情有可原,不必苛責。衛江南也不禮讓吳東杰,疾走幾步,來到謝淮安兩口子跟前,大聲問道:"情況怎么樣謝老板傷在哪里"兩名給謝淮安處理傷口的醫務人員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們不認識衛江南,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謝淮安老婆一見到衛江南,頓時就激動起來,大聲叫道:"衛縣長,你親口批準的,說我們可以自己到楊湖來買魚……你現在看看,他們把我家老謝打成什么樣子了""無法無天,他們真的無法無天……""大義縣黑天了呀……"衛江南臉色嚴峻,對醫務人員說道:"你們好,我是代縣長衛江南。現在請你們告訴我,傷者的情況怎么樣"兩名醫務人員嚇了一跳。再沒想到這位"鄰家小哥哥"模樣的年輕伢子,竟然是縣長。其中一位年長的醫生急忙答道:"衛縣長,傷者的情況很嚴重,目前基本可以確定,四肢全部骨折,頭部也被鈍器打擊,有兩道傷口……是不是有腦震蕩和內臟受傷,我們沒有儀器檢查,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已經聯系了縣人民醫院,請他們立即派救護車過來。""傷者目前這個情況,我們誰都不敢移動他……""有沒有生命危險""這個不好說,要等檢查結果才知道。"衛江南點點頭,問道:"那其他傷者的情況呢"醫生伸手指向另一邊:"都在那邊,我們衛生院的人全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