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江南便將情況匯報了一遍,包括楊凌飛大喊大叫的那些話,都原文匯報。"他血口噴人!""故意誣陷!"王朝陽鐵青著臉,怒氣沖沖地說道。任敬明不吭聲。張慶文看他一眼,淡淡說道:"朝陽同志,不要著急嘛。清者自清。這種事,也不是他一個犯罪分子說了算的,最終還得以事實為準繩。"王朝陽咽了口口水,不再吱聲了。真要是能經得起調查,我會這么著急嗎"我看,這個楊凌飛,就暫時交給省紀委看押,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稍頃,任敬明說道。他還在做最后的努力。極可能的想要將案子拿在自己手里。王君恒,他還是信得過的。"慶文同志,你的意見呢"至于其他人,任敬明都沒打算問一句。張慶文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贊成敬明書記這個指示。不過,我認為,有必要立即向上級匯報,尤其是向zj匯報。"事情涉及到王朝陽這位省委常委,而且情況還如此惡劣,在逃的市級公安局副局長在公眾場合當眾開槍,意圖報復傷人,壓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住的。對此,任敬明也無法反對。只能抓緊這中間的"時間差",看看能不能搶在zj的調查組下來之前,先掌握一點什么情況。盡量爭取主動吧。這個該死的楊凌飛……嗯,還有"更該死"的衛江南!早知如此,當初就絕對不應該同意,讓張慶文把這個"掃把星"調到青山來。鬼知道他區區一個三十歲的縣委書記,能搞出這么大的事兒。敬明書記腸子都悔青了。但敬明書記的如意算盤,未能打響。楊凌飛在省紀委那邊,一句話都不肯說,只提了一個要求。"讓衛江南來見我!""他來了,我就什么都配合。他不來,你們休想從我嘴里問出一個字!"哪怕已經身陷囹圄,楊局依舊"牛逼拉轟"的,一顆腦袋高高揚起,擺出了一副藐視一切的眼神。他十分篤定,省紀委這幫人,不敢對他上什么手段。此事牽扯太大,沒人敢冒那么大的風險。等zj的人下來,他只要告上一狀,就必然會有人要倒霉。事實也是如此。哪怕省紀委書記王君恒親自出馬,楊凌飛也只是這么一個要求。見不到衛江南,誰來都不好使。王君恒恨得牙癢癢的,卻也拿他沒轍。只能轉頭請示任敬明。"你們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任敬明冷冷地看著他,冷冷問道,眼里是深深的失望。王君恒有些慚愧,但也只能實話實說:"辦法是有,可是我們時間不夠。要不了兩天,zj的人就會下來。"想要徹底熬垮楊凌飛,兩天時間是不夠的。只要楊凌飛咬緊牙關,他就能扛過去。"敬明書記,既然他想要見衛江南,我的建議呢,不妨讓他們見一面。看看楊凌飛到底要對衛江南說些什么。"畢竟衛江南那邊,省紀委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總也不能去審問他。楊凌飛非要見衛江南,總是會要透露出一些有用信息的。或許,還能從中找到衛江南的"破綻"呢。現在這個局勢,王朝陽那邊,包括他背后的吳老爺子,是肯定指望不上的了。但衛江南那邊,卻未必完全沒有任何"談判"的余地。任敬明最終只能答應。出乎王君恒意料的是,衛江南也不是那么好請的。衛江南倒是沒有拒絕去見楊凌飛,但他也給王君恒提出了一個條件。"君恒書記,我見楊凌飛的時候,我希望,只有您單獨在場。省紀委的其他同志,我不希望他們參與進來。"王君恒一愣,有些疑惑地說道:"江南同志,這個恐怕不符合規定……"衛江南就笑了,淡淡說道:"君恒書記,人多嘴雜。"萬一楊凌飛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話,涉及到了你甚至是敬明書記,你能保證,省紀委其他人不把這些話傳出去嗎你怎么老想著要怎么算計我衛江南,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王君恒惕然而驚。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當下衛江南上了王君恒的黑殼子,直奔某定點賓館而去。這里是省紀委專門看管問題干部的地方。楊凌飛住的是一個單間,光是負責看守他的紀委工作人員,每班次就超過了四個人。那真是24小時無死角全方位的監視。楊凌飛上個廁所都會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就在他們抵達的時候,還有三個紀委干部在提審楊凌飛。楊凌飛照舊是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提供,車轱轆話來回說。紀委干部也很有耐心,就是跟他耗著。楊凌飛已經兩眼通紅,布滿血絲,滿臉疲憊之意。見到衛江南和王君恒進門,不由得長長舒了口氣,抱怨道:"衛江南,你特么再不來,我就要罵娘了……這熬鷹,真不是人干的事……"衛江南淡淡說道:"楊凌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個道理,你現在才明白嗎可惜啊,醒悟得有點晚了。""我呸!""你特么少給老子講大道理。"楊凌飛狠狠啐了一口,一臉的不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底細,你特么一個高中生,兵痞,裝什么文化人要臉不要臉我老楊好歹還讀了個警校!"好吧,楊局果然是捅刀子小能手。這一刀捅得猝不及防,江南主任差一點點就破了防。衛江南哈哈一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對,我是高中畢業,我是當兵出身,怎么啦我保家衛國,對得起那身軍裝。""你呢""你對得起那身警服嗎""你這種人,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你是怎么好意思在這里鬼叫鬼叫的""老子收拾你這種王八蛋,未必還收拾錯了""對,你牛逼!"楊凌飛就朝他豎起大拇指。雙手都被固定在審訊椅里,翹大拇指就差了點氣勢。"可是現在呢""怎么樣啊""被老子一刀捅在腰眼子上,難受了吧""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