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劉謝軍現在心情糟糕透了。嚴重懷疑自己流年不利。這一切的起源,還真就在連城玉身上。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連城玉出任西州地區公安處黨委副書記、副處長的任命,事先劉謝軍沒有聽到一點風聲。甚至于省里的干部公示已經出來了,石如松和畢超賢才分別給他打了個招呼,告訴他有這么回事。劉謝軍對此表示完全不能理解。怎么,我劉謝軍現在已經是“不受信任的人”了嗎?省里給我派個常務副過來,事先都不給我通個氣?雖然省里大佬的決定,我劉謝軍根本反對不了,也不敢反對。但你們跟我打個招呼也好啊,我特么到底是有“多透明”?公允地說,這事也難怪劉謝軍生氣。體制內,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有時候僅僅就因為一個排名,一個座次,都能惹出偌大的風波來。連城玉來到公安處之后,位置倒是擺得很端正,對他這個一把手十分尊重,從不爭權奪利,一心撲在工作上。但正是這個一心撲在工作上,時間長了,讓劉謝軍倍感壓力山大。連城玉對工作的要求太細致了。是的,就是細致,不是嚴格!大多數人都分不清楚這中間的區別。實際上,細致是細致,嚴格是嚴格,兩碼事。怎么理解呢?對工作要求細致就是,連城玉很清楚你在這個崗位上,應該做些什么不應該做些什么,你是否勝任,他一目了然。你干得好,他心里有數,你干得不好,他心里同樣有數。對工作要求嚴格則是,你達到了我的要求,給你獎勵;達不到要求,那就處分。連城玉喜歡獎勵做得好的部下,對于做得不好的部下,并不輕易給處分,只是提出批評。只有屢教不改的時候,才會斷然處分。時間一長,大家對他都是既敬且畏。爭相在他面前好好表現,那些壞毛病,都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對待工作更不敢敷衍塞責。你干得好不好,人家連處清楚著呢。你敷衍不了他!漸漸的,劉謝軍發現,處里的實權,已經被連城玉一步一步抓在手里了。他不動聲色的就拉起了自己的班子,把一幫能干事也想干事的人,聚集在了自己身邊。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處里一些老同志,跟隨劉謝軍時間比較長的親信,要是犯了錯,每次都需要劉謝軍親自出馬,去和連城玉商量,是否“給個機會”。每次連城玉都是奉命唯謹,從不落劉謝軍的面子,不管在什么場合,都積極維護劉謝軍的威信。讓劉謝軍找不到一點發飆的理由。問題這種事情次數多了,連劉謝軍都有點怵他。求人也是比較難開口的嘞。更何況還是一把手主動紆尊降貴去求二把手,這個口就更難開了。但你不求還不行。你不求,人家就要照章辦事了。規整制度擺在那里,真要擺到臺面上,劉謝軍都沒辦法徇私的??偛荒馨巡肯碌腻e誤最終變成劉書記自己的錯誤吧?。3。,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關鍵,就是省委政法委書記石如松親自到西州來檢查過兩次工作,每次都要對連城玉認真細致的工作作風給予表揚,同時夸獎西州地區公安處的工作大有改進。等于是明著給連城玉撐腰。話里話外,還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政法委書記和公安處長這兩個職務,要分開來,以后大概率不會再由一個人兼任。這倒不是石如松故意“威脅”劉謝軍,全國各地,確實都是這么個趨勢。如此一來,處里的很多人,就更加敬畏連城玉。沒準哪天,劉謝軍就不再兼任公安處長了,公安處的一把手,就會變成連城玉。劉謝軍眼看著自己手里的權力逐漸“縮水”,能不郁悶嗎?劉謝軍還不能明著打壓連城玉。表面上,連城玉對他極其尊重,在外人看來,公安處的領導班子精誠團結,合作得非常之好,劉謝軍對公安處的掌控十分到位。如果劉謝軍主動掀起“斗爭”,一定會被領導認為他心胸狹窄,不能容物,缺少一把手的氣度。現放著畢超賢在地區,石如松在省委政法委,虎視眈眈地盯著,劉謝軍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啊。結果,現在連一幫礦老鼠都敢欺上門來,將謝軍書記撓個滿臉花。心中那個郁悶啊。然后,次日下午,馬忠民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爸x軍書記,我馬忠民啊……”“呵呵,忠民專員,哪里用得著自報家門嘛?有什么指示?”“哈哈,謝軍書記,你這是打我臉呢,我哪敢指示你?。抗砩嫌锌諉??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聚聚?”劉謝軍頓時就謹慎起來。他和馬忠民的交情,也只是泛泛。一般的小事,馬忠民給他打個招呼,那肯定要給面子。馬忠民也同樣會給他面子。但在這樣的敏感時刻,馬忠民突然請他吃飯,肯定不簡單嘛。不過要是一口拒絕,那也是不妥?!爸颐駥T,都有哪些人???”馬忠民笑哈哈地說道:“謝軍書記,放心吧,都不是外人。就我,還有陳謙和孫立德以及陳琪?!焙寐铮鲁强h委書記,縣長,縣紀委書記?!爸颐駥T,這個……”劉謝軍想要拒絕,雖然話沒說出口,但意思是明明白白的。這個時候,他跑去跟陳謙和他們喝酒,一旦傳揚出去,讓李文奇衛江南裘海興等人怎么想?等同于站隊嘛!“謝軍書記,是這樣的,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復雜。陳謙和他們就是想要給你賠個禮道個歉,同時把目前章城的情況向你做個詳細匯報,讓你心里有數?!薄斑@個事情吧,謝軍書記你也知道,繞是繞不過的,那么大一個項目,等著落地。章城礦區那邊,必須要有個處理結果?!薄安还懿扇∈裁崔k法,肯定都得你們公安出個面?!边@個話倒也有理。但劉謝軍還是說道:“忠民專員,既然是工作上的事,那就請到我辦公室來談吧。”在辦公室見面談工作,那傳到誰耳朵里都不怕。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