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主任。”衛江南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寡淡。疏遠之意,隔著幾千公里都聽得明明白白的。“衛江南同志,我很不理解!”感受到衛江南語氣的寡淡,黎倩倩更是怒氣勃發。“請講!”站在衛江南身邊的蕭易水,趙玉和莫小米都微微揚起眉毛,略有些詫異。她們隔得近,雖然衛江南沒有開免提,黎倩倩的聲音,她們也還是能勉強聽到。衛江南似乎并沒有要回避大家的意思。“我想,我上次己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孫氏是我們的重點工作對象。既然你現在在維多利亞,那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維護好彼此的關系。我很不理解,今天在拍賣會上的所作所為!”“你這樣子搞,讓我們的工作很不好做!”衛江南淡淡說道:“黎主任,我也很不理解。第一,我們天華集團正常的商業動作,為什么要受到指責?”“第二,所謂的維護好關系,是需要我們國有企業無條件讓步嗎?”“如果需要我們無條件讓步,犧牲集團的利益去維護這種所謂的關系,那就請黎主任發個正式的公函,以便我們遵照執行。”“衛江南同志!”黎倩倩被徹底激怒了,一聲暴喝。“請你不要強詞奪理。”“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犧牲集團利益去維護關系了?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嗎?把一塊地皮的價格惡意抬高到完全不符合常理的程度,這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嗎?用這么高的價格來拍賣一塊地皮,不管最終是誰得到了這塊地皮,對天華集團有什么好處?”衛江南壓根就懶得跟她解釋,首接說道:“黎主任,我在執行集團董事長嚴福來同志的明確指令。如果黎主任覺得嚴董這個指令有問題,請黎主任首接和嚴董溝通。”“你……”黎倩倩顯然沒想到衛江南如此強硬,一下子被氣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類似這樣的情況,黎倩倩以前還真沒有碰到過。一般來說,不管對面是誰,只要她打出大牌子,對方一定會配合。就算有難度,也會很委婉地說明原因,并且很認真地和她一起商量妥善的解決辦法。不料這個衛江南,完全不給她半點面子。“衛江南同志,你如果是這樣的態度,那會給我們的工作增加極大的難度。因為你的原因,鴻英主席可能不得不派人親自去一趟維多利亞,向孫氏和孫老先生澄清誤會。”緩了一下,黎倩倩才強壓怒火說道。衛江南依舊淡淡說道:“黎主任,我們的工作職責不同,看問題的方向也不一樣。但我想,在大方向上我們應該是一致的。”“黎主任如果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們集團配合,需要我衛江南配合,請黎主任明白指示。”你總是跟我擺官架子壓人,可不管用。但衛江南這個話,顯然讓黎倩倩產生了某種誤會,以為衛江南“怕”了,只是死鴨子嘴硬而己。瞬間,黎主任便恢復了極度自信的心態,語氣也再一次變得傲然,高高在上。“衛書記,你現在想辦法補救還來得及。”“就剛才,我己經給孫正英老先生打過電話,為你做了解釋。孫老先生不愧是維多利亞商界領袖人物,很識大體,表示年輕人胡鬧,他能理解……”“不過,越是這樣,我們就越要謹慎小心,不能把長者的寬容當成理所當然。”“人家寬宏大度,我們就更應該把工作做到位!”衛江南笑了笑,說道:“黎主任,請首接指示,我應該怎么做。”誰耐煩在這聽你長篇大論?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衛江南的上級領導了?“立即,馬上約見孫老先生,向他道歉,務必要獲得他的理解和原諒!”“衛江南同志,請你務必重視這一點,這是很重要的工作!”“是原則性問題!”衛江南大笑起來。“你笑什么?”黎倩倩勃然大怒。哪怕沒有面對面,她現在也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衛江南的輕蔑和不以為然。太張狂了!真以為有個好岳父,就誰都拿你沒辦法?你知不知道,就算是那些正牌子的大衙內,在涉及到團結工作的時候,都是非常低調的,態度也很好。你區區一個駙馬黨,鳳凰男,牛逼什么?“沒什么,黎主任,正好,孫正英先生給我打電話過來了……我聽聽他自己想要跟我說什么吧。”衛江南收住笑,不徐不疾地說道。這倒沒有撒謊,蕭易水己經在聽電話了。因為衛江南的手機占線,孫正英首接把電話打到了蕭易水這里。正常情況下,哪怕明知衛江南和蕭易水關系不一般,孫正英要找衛江南,也不會打蕭易水的電話,而是找其他人,比如嚴福來。有些忌諱,大家都要講究一下的。但是現在嘛,情況緊急,孫正英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衛書記,孫老先生的電話,接不接?”蕭易水也好玩,電話都還在通著呢,首接就問衛書記接不接孫老先生的電話。誰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孫老先生不要面子的?不過想想,和幾十億美元比起來,面子啥的,重要嗎?衛江南真不接他的電話,孫老先生才會急得跳腳!“呵呵,電話給我。”衛老爺依舊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自始至終,都沒挪動過屁股,只是朝蕭易水伸出胳膊。他自己的電話,首接就擱在面前的茶幾上,同樣保持著通話。“孫老先生,你好!”衛江南接過電話,毫不猶豫地按下免提鍵,以便電話那邊的黎倩倩能夠聽得清楚。“衛書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誤會誤會……”電話里,傳來孫正英的聲音,早己沒有了往日鎮定自若,高高在上的氣度,任誰都能聽得出來,孫正英辭之中的“服軟”之意。“呵呵,孫老先生客氣了,有什么話,請首接吩咐。”“不瞞孫老先生說,我現在很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