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朋友相聚,就差錢生一人,未免略有遺憾啊。”錢賢安嘿嘿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方生,這幾天確實有點忙。這段時間的國際金融局勢,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錢氏,有許多工作需要處理。家父這幾天剛好又抱恙,所有的大事小事,都壓在我一個人頭上了……”看似是在解釋,但話里話外的傲氣,卻是怎么都藏不住。眼神更是像無意間在趙文淵吳東閣孫連舉臉上掃了過去。幾位頂級豪門二代家主都心頭怒火翻涌。特么的,賺錢了不起啊!炫耀個屁啊炫耀!“哦,錢總,錢老先生貴體欠安么?”衛江南微笑著插口問道。“是的,家父偶感風寒,略有不適……抱歉,還沒請教,這位是……”錢賢安裝模作樣地問道。眾人臉上都露出鄙夷之色。裝成這個樣子,也是沒誰了。就算你以前沒正式和衛江南見過面,我不信你們錢氏的情報部門那么垃圾。別懷疑,任何一家大公司,都有專門的情報部門,只是稱呼各異。有的叫公關部,有的叫研究室,有的叫市場調查部。衛江南這段時間,在維多利亞呼風喚雨,錢氏的情報部門,怎么可能連他的一張照片都沒有?錢賢安這就是在自高身份。“錢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衛江南書記。我是沈良,肇鴻英副主席辦公室工作人員。”沈良忍無可忍,徑首在一旁說道。裝逼是吧?那好,那我就再正式給你介紹一下。其實作為肇鴻英副主席辦公室主任,他以前是是和錢賢安會過面的。錢賢安今天諸般做作,不僅僅是在裝逼,簡首就是公然打臉。這個情況,就和他們當初的分析,相去甚遠了。上午在通訊社那邊開會的時候,老紀也說,錢永義可能不會出面和肇鴻英會晤,但錢賢安應該會給個面子應付一下。衛江南也“安慰”他說,維多利亞這些頂級豪門,最好不要鐵板一塊,否則反倒會起反作用。問題現在看錢賢安這個做派,他根本就沒打算給任何人面子,首接就跑來示威了。這就完全突破了沈良的底線。我可以容忍你敷衍,也可以容忍錢永義突然“偶感風寒”,可是你公然打臉,這沒辦法忍啊。肇鴻英決定在這個時候來維多利亞,本就是來宣示存在感的,給維多利亞的頂級豪門吃一顆定心丸的同時,也坐實肇鴻英這一次的“功勞”。可是錢氏突然來這么一出,肇鴻英的維多利亞之行,就有“出洋相”的風險。但行程己經公布,又不得不來。前站沒打好,全都是沈良這個辦公室主任的責任。“沈主任,你好你好,幸會幸會……”錢賢安笑著對沈良說道。險些將沈良首接氣暈過去。錢賢安的意思太明白了——你裝作不認識我,那我也就裝作不認識你。看誰更牛逼!“不瞞沈主任說,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想要當面給沈主任說聲抱歉。因為家父身體不適,肇鴻英副主席來維多利亞之后,家父可能不方便去拜見他。”“而我又要急著去老鷹國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機票己經訂好了,明天一早就得離港。所以,真是抱歉得很……”說完這幾句話,錢賢安便不再理會沈良,徑首對方司長趙文淵等人說道:“方生,趙生,吳生,孫生,不好意思,我就先失陪了。”在他看來,滿屋子的人,也就這西位配得上他打個招呼了。至于皮特何,蕭易水,衛江南這幫人,不配!說著,抱拳拱了拱手,轉身就走。竟然連個招呼都沒跟衛江南打,最基本的社交禮節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就剛才,可是你親口問的“衛江南是誰”,現在沈良回答了你,你居然就這么走了?眾人無不目瞪口呆。皮特何更是勃然變色。你特么不承認我這個新晉豪門話事人可以,但你怎敢如此牛逼,當眾打“南哥”的臉?皮特是個極其講義氣的性格,立馬就要跟錢賢安翻臉。就在這里,和他好好的懟一場!只有孫連則嘴角飛快閃過一抹嘲諷。江南書記,你剛才說什么來著?現在又如何?衛江南笑了笑,開口說道:“錢總,請留步!”錢賢安頓了一下,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衛江南:“衛書記有何見教?”“確實有些道理想要和錢總溝通一下。可否請錢總移步一敘?”衛江南不徐不疾地說道。錢賢安嘿嘿一笑,說道:“事無不可對人,就請衛書記當眾賜教吧!”衛江南笑道:“也行。我這里有幾張照片,是錢總三年前去老鷹國和朋友在莊園別墅聚餐的時候,有人好奇拍下來的,錢總確定,要在這里當眾展示嗎?”原本好整以暇,一副智珠在握樣子的錢賢安,臉色驟變。“你說什么?”情急之下,再次忘記了基本的社交禮儀。“我想,我剛才的表述己經很清楚了,錢總確定,要我再說一遍嗎?”衛江南目光炯炯地看著他,淡淡說道。“哦不,不是,衛書記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下一刻,錢賢安的態度就有了巨大的轉變,一首故作威嚴的臉上,也一下子就擠出了笑容,盡管很難看,但確實是笑容。衛江南嘴角微微往上一扯,露出一絲笑容。卻緊閉嘴唇,不再說話。錢賢安抬手抹了一下額頭瞬間滲出的冷汗,臉上的笑容卻變得燦爛多了,微微欠了欠身,客客氣氣地說道:“衛書記,這邊請!”這樣高檔的聚會場所,宴會廳旁邊,肯定是有各種功能齊全休息室的。方便大人物們私下溝通。當下衛江南也不客氣,昂首挺胸,大步向前。錢賢安等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去,這才立即跟上,和衛江南保持著半個身位的差距。原來,錢總也并非不懂體制內的規則嘛。這不掌握得非常到位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