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是霍銘征那張冷漠又俊美的臉。
"沒錯。"
黎沁手指甲摳進(jìn)沙發(fā)的扶手,臉上的神情茫然又痛苦,"那你爺爺……"
"的確中毒了,不過不是昨天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那毒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他病重的消息是故意散布給齊策聽的。"
霍銘征坐在對面的沙發(fā),神情漠然,充滿了黎沁最愛的清冷感。
可此刻她卻覺得渾身冰涼。
她睜著血紅的眼睛,啞然失笑,"原來是假的,原來是假的,可你為什么要算計我,不是我下的毒,是齊策!"
"齊策動我爺爺?shù)馁~戶,買兇殺付胭,我假意還沒查到真相,給他一口喘息的機(jī)會,他要?dú)⒏峨?難道不是你誘導(dǎo)他的嗎我不是要不了齊策的命,只是嫌臟了手。"
她皺了一下眉,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
之前她想不通,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終于有了完美的答案。
為什么在蘇黎世時,他在明知道付胭喜歡她的情況下,還會說如她所愿,讓她嫁入霍家。
當(dāng)時她就覺得很不對勁,原先她聽到那個叫索倫的男人說他在蘇黎世的地位很高,她猜測他會離開霍家,為了付胭和霍家決裂,而后隨便讓她嫁給霍家的其他人。
但她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答應(yīng)她的事就不會食,所以她在心里一直等著他,等著他來娶她的那一天。
可是她想錯了,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不娶她,也不會讓她嫁給霍家的任何一個人。
她忽然撲過去,曹原眼疾手快將她推回到沙發(fā)上,她又掙扎著爬起來,再次被曹原推在沙發(fā)上。
她掙扎著起不來,嘴里大聲嘶吼:"你怎么能這么對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壓根就沒想過娶她,之所以答應(yīng)娶她,是讓她作繭自縛,畫地為牢。
他給了她希望,答應(yīng)會娶她,她愛慘了他會守著這個希望一直等下去。
如果中間出現(xiàn)了任何變量,比如齊策,她都會義無反顧地解決掉。
他就是拿捏了她的欲望,利用她的手,除掉了齊策!
霍銘征才是真正的劊子手,雙手不染鮮血,卻殺人于無形。
燃燒著的煙直接戳在茶幾上,霍銘征冰冷的眼神如同熄滅的火星,遍布寒霜,"我本來打算慢刀子割肉,可是你讓她傷心了。"
"季臨的車禍?zhǔn)悄闼鶠椤?
她……
黎沁絕望的眼神里迸射出濃烈的恨意,"你為了她,連我們二十年的情分都不顧了!"
"從你想成為我的女朋友開始,我們的朋友情分就開始被你消磨干凈了,如今你動我底線,除了讓我厭惡,什么都沒有了。"
霍銘征薄情的話一字一字地鉆進(jìn)黎沁的耳朵里。
底線。
他將付胭視為底線,那她算什么!
她到底算什么!
"既然情分消磨干凈了,回國后你為什么還照顧我你心里其實(shí)是有喜歡我的對不對!"她望著霍銘征的眼睛,眼底燃起了一絲希望。
霍銘征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點(diǎn)燃,"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爺爺?shù)男涫峙杂^,才讓黎家被陸友光蠶食干凈。"
他頓了一下,目光凝著煙頭上的火星,諱莫如深地說:"以前我不知道陸友光在背地里欺負(fù)你。"
答應(yīng)黎沁做他的女朋友不過是因?yàn)橐痪渲Z,和付胭向霍淵時表白后的刺激,但凡他多關(guān)心一點(diǎn)黎沁,也會知道陸友光對她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