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澹臺紫君微笑看著他,繼續加大了精神力和異能的輸出力度,嗓音低沉徐緩,又帶著一絲絲磁性:“……是嗎?朕說過了,不管是特安局總督察,還是統領五大星際艦隊,都必須是朕的心腹……”
“霍總督察,要繼續在朕的麾下位高權重,不付出你的忠誠,怎么讓朕信任呢?”
“只是承受一點點精神力壓力,也不為過吧?”
“先帝對霍總督察有大恩,贏得了霍總督察的絕對忠誠……”
“所以先帝可以不用異能,也能讓霍總督察臣服。”
“但是朕呢?朕可對霍總督察,沒有任何大恩呢!”
“如果霍總督察愿意,朕也可以談,朕可以給霍總督察施恩……”
她的聲音呢喃,如細雨中的燕子,分開連綿的雨霧,灰色云霧中流暢的曲線,只為了驚鴻一瞥,占據你的視線。
霍御燊十分厭惡上位者的這種絕對掌控。
先帝澹臺宏遠,第一次對他用“臣服”異能,是在他被軍部那些人聯手踢出一線部隊之后。
他被對方接見,然后對他施加“臣服”異能,讓他說了很多關于那次南十字星戰役的情況。
只是他在那場戰爭中,沒有絲毫私心。
所有的戰略決策,都是為了最大限度贏得戰爭勝利,沒有個人隱私。
哪怕犧牲了那么多貴族軍官,也并不是故意讓那些貴族軍官去送死。
他只是把貴族軍官,和普通軍官士兵,看做是同樣的人罷了。
都是他手里的兵,無論怎么用兵,只以勝利為前提,不以階層為前提。
只是湊巧最后活下來的人,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星空陸戰兵。
這絕對是巧合,是戰略決策下的幸運。
并不是像那些貴族軍官認為的,他偏向普通人,專門讓貴族軍官送死。
先帝澹臺宏遠也是那一次對他用了“臣服”異能,讓他說出了真心話之后,才把他調入特安局做總督察。
因為他通過了先帝澹臺宏遠給他的“問心”實驗。
做了特安局總督察之后,先帝澹臺宏遠又陸陸續續對他進行了別的“臣服”異能測試,他秉承公心,無一例外,都通過了測試。
才得到先帝澹臺宏遠的絕對信任。
要知道,先帝澹臺宏遠在用“臣服”異能,針對一些他以為絕對不會背叛他的人,都會發現這些人“不由衷”的一面。
其中包括皇后利奉恩,和九嶷夫人權九嶷。
這一切,只有那個已經暴斃的前特安局總督察知曉,就連霍御燊都不知道,先帝澹臺宏遠,早就不信任皇后利奉恩和九嶷夫人權九嶷了。
但是霍御燊知道,先帝澹臺宏遠心里唯一的例外,是影無心。
他沒有對她用過“臣服”異能,因為想保護那種失而復得的美好……
這一切,霍御燊都已經把這些文檔卷宗都銷毀了。
女帝澹臺紫君不會知道這一切。
除非她能讓霍御燊,也在“臣服”異能之下開口說出自己的所有事情。
就像她對長公主澹臺瑾瑜一樣。
在澹臺紫君的異能控制下,長公主澹臺瑾瑜,不得不自曝其短……
想到夏初見那最后兩槍,還有她那一句很小聲的“站起來,不要跪”,霍御燊更加努力地支撐。
精神力抵抗拉到最大,讓自己的思緒被夏初見的聲音占據,甚至到了聽不見女帝澹臺紫君聲音的地步。
漸漸的,胸口那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還有大腦里快要承受不住的傾訴感,開始消褪了。
霍御燊心里一動,知道自己又奪回了身體和意志的掌權權。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依然是越來越痛苦,馬上就要失控的神情。
女帝澹臺紫君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臣服”異能征服了……
她微微一笑,說:“坐。”
霍御燊立刻席地而坐,非常聽指揮。
女帝澹臺紫君挑了挑眉:“我的意思是,你坐到這把椅子上。”
她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霍御燊馬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以前,都是他坐在辦公桌后,別人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現在換了位置,他臉上卻沒有多余的表情。
女帝澹臺紫君確信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了霍御燊,才悠悠地說:“先帝為什么會為了迷津黃泉,拆除蝠式戰機的發動機?”
霍御燊毫不猶豫地說:“不知道。”
女帝澹臺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