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何必這么驚訝"
男子淡淡笑著,人畜無害,仿佛是鄰家知心大哥哥。他眼神陰寒,似乎看一眼就會被凍住,嘴角微微下垂,加上略顯單薄的嘴唇,給人一種天性涼薄的觀感。
"師兄"天樞一愣,"大人,您和姓陸的是師兄弟"
黑衣男子眉頭微皺,冷冷看著天樞:"我們同門聊天,沒有你插話的份兒。"
話音未落,黑衣男子手一揚(yáng)。
一股微弱的光流從他指間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沒入天樞眉心。
天樞身體一震,仰面倒下。
鮮血從眉心位置汩汩流出,死得透透的。
"師兄,我替你解決了他,也算是給你和師嫂一個交代。"黑衣男子含笑道。
陸寒冷笑:"真氣外放,看來你一直挺用功。"
"當(dāng)然,要不怎么好意思面對師兄您"黑衣男子不動聲色道,"想壓制堂堂天龍門少主,總得有點(diǎn)兒底牌啊。"
"壓制我你想多了。"陸寒笑著擺擺手,"你練一百年也不是我的對手,少主的位置是老頭子給我的,而你……根本不在他眼里。"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黑衣男子的心病。
他和煦的笑容瞬間收斂,瞳孔中的陰寒遍布全身。
"呵呵,陸寒,我殺了你,自然就會入老頭子的眼了。"黑衣男子語氣森寒,"你命中大劫,說不定就是我啊。"
陸寒眼睛微瞇。
命中大劫,是老頭子給他批的,也是陸寒的心病。
他此番下山,除了完婚之外就是要尋找破解命中大劫的辦法,現(xiàn)在好不容有點(diǎn)兒眉目。
"你配么"陸寒嘲諷一笑,"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那我就試試!"
黑衣男子話音未落,身體就動了,如陸寒一般,以人類肉眼幾乎無法捕捉的速度快速逼近陸寒,單腳瞬間舉起,狠狠落下。
陸寒也動了,身形驟然橫移。
"轟!"
一股強(qiáng)橫的氣勢如泰山壓頂般砸在陸寒剛剛站立的位置。
雜草被如刀鋒的氣勁霍然斬?cái)?硬化過的地面材料轟然破碎,四面飛濺,如子彈般射向周圍建筑物,打出無數(shù)凹坑和灰塵。
方圓數(shù)米內(nèi),生機(jī)全無。
地面上一個深達(dá)二十公分的腳印邊緣,全都是向外輻射的蛛網(wǎng)般裂縫,力量堪稱恐怖。
陸寒雙手負(fù)在身后,雙腳似乎懸浮于地面二十公分的高度,忽左忽右,偶爾上升下降,躲避對方強(qiáng)悍的范圍傷害。
他仿佛沒有一絲重量,在狂猛的氣息襲來的時候,如同一張紙一樣隨著勁氣擺動,起舞,化解了一波又一波的沖擊。
黑衣男人不依不饒,剛猛的拳腳直來直去,每次落下都會留下一個巨大的凹坑,每次落下都有方圓數(shù)米的范圍被徹底籠罩。
轉(zhuǎn)眼間,莊園地面和周遭環(huán)境就如被泥頭車碾過的豆腐一樣,稀碎。
黑衣男子忽然停下,站在原地歪頭笑道:"怎么師兄是看不起我么嫌棄師弟僅僅使用宗師級力量所以……不屑還手"
陸寒淡淡道:"如果讓老頭子知道我們同門相殘,他一定會不開心。"
"你和老頭子開心,我就很不開心。"黑衣男子嘴角是不加掩飾的鄙夷,"陸寒,天龍會少主的身份憑什么落在你頭上難道不是因?yàn)槟阕焯?會拍馬屁把老頭子拍得暈頭轉(zhuǎn)向,就將這么大的勢力交到你手里,我們怎么會服氣"
陸寒哈哈一笑:"你們看來不止你一個人啊,不過很可惜,你們誰都打不過我,如之奈何"
"陸寒,我是什么出身你又是什么出身我是天王貴胄,你是黔首草根,大氣運(yùn)落在你頭上,扛不住自然就會有命中大劫,可笑你風(fēng)水之術(shù)天下第一,卻看不透自己的命數(shù)。"
陸寒冷哼一聲:"你是沒勁出拳了所以打嘴炮么"
"陸寒,這是你自找的!"黑衣男子肩膀一沉,身體發(fā)出連串爆響,地面轟然下陷,身周狂風(fēng)亂卷,連空氣都變得粘稠凝滯。
陸寒微笑點(diǎn)頭:"你什么時候從宗師突破到大宗師了"
"大宗師,就夠你受了!"黑衣男子獰笑著發(fā)動攻勢,"師兄弟里你確實(shí)是進(jìn)境最快的,也是第一個到達(dá)大宗師境界的,但可惜你已經(jīng)停留得太久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老天給我機(jī)會,我不會放過!"
"轟!"
一股比剛剛強(qiáng)悍數(shù)倍的氣息,從黑衣男子身上爆發(fā)出來。
幸虧早前兩人交手已經(jīng)漸漸遠(yuǎn)離了李妙妃所在的位置,否則光憑這氣息,就會把李妙妃活活壓死。
周圍的建筑物再次遭了殃。
"轟!"
半截樓體轟然落下,竟然被黑衣男人的氣息割斷了鋼筋混凝土。
從宗師到大宗師,是質(zhì)的飛躍,也是生命層次的提升,達(dá)到人類肉體極限,已經(jīng)隱隱約約觸摸到了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