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
京都。
街市繁華,人頭攢動。
這里雖然不是扶桑第一經濟圈,但長久以來的經營也讓京都獨樹一幟,成為具有扶桑象征意義的城市。
街上隨處可見膚色各異的游客。
似乎世界上頻發的“飛仙”和“詭異”狀況對這里根本沒影響。
但如果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一些異樣。
某人坐在路邊長椅,舉著手機一動不動,時間很長也不做操作。
某人推著零食小車站在路邊,不叫賣,也不移動,仿佛雕塑。
某人穿著警員制服的男子騎著自行車在路上來回巡梭,面部肌肉肉眼可見的緊張。
某人路邊拉面店內,夾著拉面的筷子微微顫抖。
他們似乎在恐懼什么,似乎又在等待什么。
商業街的盡頭,是一間巨大的商場,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商場門口,一名西裝中年男子呆立半晌。
他雙眼凹陷,黑眼圈極為濃重,仿佛已經數日不曾安睡,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他一直在被人追殺。
確切的說,是被人戲耍。
對方始終吊在他身后,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給予他巨大的心理壓力。
西裝中年人作為扶桑最強大的陰陽師,從未體會過這種絕望。
所以,他通過獨有方式召集同門,同時通知扶桑官方,在京都給跟蹤者布下偷天陷阱。
他,土御門二郎,要么殺死跟蹤者,要么……死在這里。
忽然,土御門若有所覺,霍然轉身。
他的視線穿越數百米的人群,鎖定了商業街另一端的某人。
摩肩接踵的路人無法阻擋兩人的視線相接。
土御門二郎嘴唇顫抖,身體顫抖,驀然大吼:“八嘎!”
唾沫星子橫飛,一聲吼叫給土御門帶來了些許勇氣,也讓商業街上某些人身體微微一震。
這一聲怒吼,似乎是信號。
“你到底是什么人?”土御門用蹩腳的大夏語怒吼。
他確定對方能聽到。
盡管相隔幾百米,他就是能確定,因為對方已經如同陰魂般綴他數天了。
只是,土御門這一次還是沒能等到對方的回答。
人群之外,那名看不出年紀的大夏男子只是微笑。
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看土御門如同尸體。
這才是土御門最恐懼的地方。
他無處可逃,無力反抗,只能等死。
他曾經召喚式神伏擊對方,可那名大夏男子就像是成年人掀翻小孩兒的玩具一樣,輕輕一擺手,式神煙消云散。
土御門也同時遭到反噬,受了重傷。
他自以為必死,但對方沒下殺手,只是微笑跟隨他,戲耍他,不時出現在他身后,向他送出并不致命的一擊。
像貓戲耍老鼠。
土御門除了調集力量協同官方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大夏男子,向前邁步。
身形忽然模糊一下。
土御門用力揉揉眼睛,對方還在原地,沒動地方。難道剛才一切都是幻覺?
“嘩啦!”
土御門手臂一抖,手中出現了一把展開的折扇,其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是陰陽師獨特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