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身絳紅色金銀雙絲絞卷云暗紋錦衣,玉冠束發,配一條金鑲玉的抹額,俊美又矜貴,和不久前強壓著花容逞兇的人截然不同。
花容仍是后怕不止,不自覺往門口的方向躲了躲,下一刻便聽到忠勇伯中氣十足的怒斥:“又跑哪兒去鬼混了?所有人都在等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忠勇伯在軍中統領千軍萬馬,發起怒來十分可怖,花容和屋里伺候的下人一起跪下,江云騅卻一點兒也不害怕,懶洋洋的說:“有點事耽誤了,你們不是都開吃了嗎,有什么好生氣的。”
來遲了竟然還敢頂撞,江云騅到底沒能吃成接風宴,被忠勇伯罰去跪祠堂。
雖然有些不敬,花容心里還是暗暗松了口氣。
一切忙完,夜已經深了,管事卻安排她值夜。
江云騅弄的太狠,花容走路都疼,后腰也磨破了皮,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花容抿了抿唇,說:“今晚不該我當值。”
管事的瞬間拔高聲音:“白日讓你去拿酒,你半天不見人影險些闖下大禍,別說今夜,這個月都是你值夜!”
身子還酸著,花容沒法辯駁,只能認罰。
提著燈籠去值房,過垂花門的時候,冷不丁看到門后坐了個人。
光線太暗,看不真切面容,花容湊近了些,對方忽的掀眸看來。
那雙眸子折射著燭火的光亮,竟是十分的冷銳犀利,花容頭皮發麻,手里的燈籠嚇得掉落在地,燭火顫巍巍的熄滅。
黑暗給了花容勇氣,她轉身想逃,江云騅的聲音傳來:“跑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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