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聽海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
他搖了搖頭,回想著往事,竟不由的流下一行淚來。
"沒辦法,虧欠他的,我始終得還給他。"
"這些年來,我每天晚上做夢,都是那天我沖進房間看到的場景……太慘了,我心實在是痛啊。"
往事一幕幕浮現,宇文聽海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雙眼泛起了血絲,五十余歲的他已然雙鬢斑白。
康大器趕忙起身,扶著宇文聽海的臂膀,再次勸慰道:"秘書長,算我求你了,別再硬抗下去了,新寧市該有一個對得起歷史結局。"
"你若是非要替宇文聽山承擔一切,你就是違紀,嚴重違反組織紀律。"
宇文聽海抓著康大器的手,看著康大器,說:"大器,你是我安排到新寧市的。"
"我愧對你,真的愧對你。"
"我想你到新寧市來施展才能,到新寧市來整頓經濟,卻沒想到……"
"卻沒想到讓你陷入漩渦之中,這一陷就是幾年,白白浪費了你幾年啊。"
康大器聽罷,搖頭說:"秘書長,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愧對我,我是親眼見證過歷史的人,正因為我親眼見證過歷史,所以我當初才會一如反顧的來到新寧市。"
"而今新寧市在我的主政下變成這樣,我才應該負大責。"
許如君也說:"秘書長,對,應該是我們新寧市黨政班子負責,你不用自責。"
"你的苦衷,我們是心知肚明啊。"
宇文聽海聽完,起身拉住康大器與許如君的手,說:"大器,如君,你們是好同志,忍辱負重的好同志。"
"我替元江省能有你們這樣的好干部而自豪,更因為你們是我培養出來的干部而欣慰。"
"如果不是我,我相信你們前途是一片光明。"
"而今,我不能再讓你們為了我而失去更多,你們就聽我一句,既然新寧市的蓋子已經被揭開,那就讓我來當第一個下油鍋的人。"
"以此來向新寧市百姓,青巖市百姓謝罪!"
"向曾經的青寧地區謝罪!"
說完,宇文聽海站起來:"記住,我才是罪魁禍首,康大器,許如君,聽到了嗎!"
康大器與許如君盯著宇文聽海,內心是極其的痛苦與無奈。
兩人看著離去的宇文聽海,直接癱坐在地上。
許如君閉上眼,苦笑一聲:"康書記,這就是秘書長的歸宿嗎?"
康大器也是苦笑一聲,回應道:"這是秘書長的決定,我們難道要違背他的意愿嗎?"
"他心中的虧欠始終存在,我們又能怎么辦。"
"如君同志,我看過那場景,我當時是秘書長的專職秘書,那場景我一輩子都忘不掉,秘書長當時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所以如今秘書長做出任何選擇,我都是支持他的。"
許如君聽完,長嘆一聲:"我們是不能違背秘書長的意愿,可你想過嗎,這對秘書長的一生公平嗎?"
"這件事一旦蓋棺定論,秘書長就會遺臭萬年,他曾經在青寧地區的付出,在這片土地上失去的一切也都將被淹沒啊。"
"康書記,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