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密室門外都是他被驚動的手下,哪怕手下們手里都有各種武器。
但經歷過戰爭,在時代洪流里出生入死的經驗,讓柳阿叔本能地感覺身后的那道可怕的陰影,能要他們所有人的命。
對方甚至期待他打開門放人進來。
就像獵人期待著一場殺戮游戲,期盼著血的味道,只等他們自投羅網。
柳阿叔嘴唇顫了顫,咬著牙道:"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身后的陰影聞,緩慢地嘆了口氣,似乎有點遺憾:"啊……真可惜。"
柳阿叔不敢再出聲,顫抖著低頭:"您只管吩咐,能干的我都干。"
這個夜晚,將成為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噩夢。
……
滿花從縣公安局出來,天已經徹底黑了。
她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那個……咱們以后就能給公安局食堂供貨了"滿花捏著自己的胳膊,痛得她皺眉。
寧媛有些好笑地幫她揉著胳膊:"別掐,這是真的,剛才接待咱們秘書科的股長說了,以后咱們有山貨就送來,半個月送一趟。"
其實她們能送過來的東西也不算多,只是能補充和改善一下職工食堂的伙食。
可這也是很大的進步了,山貨量夠的話,光縣公安局食堂,他們一個月最低能賺到一百多的毛利。
滿花高興極了,手里捏著名單:"我回去就告訴我家那口子和公爹!"
寧媛送滿花到了華子的牛車邊上,看著華子車上堆了一袋袋的化肥。
她彎著大眼朝著華子道:"華子哥,你和滿花姐先回去吧,我家那位好像也進城了,我和他一起買點東西再回去。"
滿花一愣,隨后朝她眨眨眼,笑道:"榮大夫也來了,行,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兩口子,不過要早點回,路上危險。"
寧媛有點不好意思,垂下眼,朝著她擺擺手:"天黑了,滿花姐、華子哥,路上小心。"
等著滿花和華子的牛板車離開之后,寧媛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
陳辰看著寧媛站在那,腦袋不動,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跟個警惕的兔子一樣豎起耳朵。
他很納悶地看了一會,也開始學著寧媛腦袋不動,眼珠子四處轉。
寧媛斜眼看他:"你在干嘛"
陳辰也斜眼看她:"我在學小嫂子撒,這是什么鍛煉眼睛的新方法"
寧媛頓住了,深吸一口氣:"我特么在看柳阿叔的人有沒有跟著我們,有沒有跟著滿花姐。"
陳辰不斜眼了,認真地道:"放心,我們出公安局門口,就沒人盯梢了。"
以他當偵察兵的本事,非??隙ìF在沒人跟了——雖然不知道為啥柳阿叔的人都撤了。
寧媛一愣:"真的,那你不早點說!"
陳辰很納悶:"可你也沒問啊"
寧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那你學我的動作干嘛你隊長有沒有說過你有一種腦干缺失的美"
陳辰摸摸后腦勺,沒聽懂,很納悶:"我腦干沒缺失啊"
寧媛翻了個白眼地轉身:"走了,去等你們隊長去。"
這年頭罵人不帶臟字,他還聽不懂!
陳辰很無辜地跟在寧媛身后,心底很納悶,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動不動就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