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扶了扶眼鏡,又扯了扯衣角,心口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鹽,讓他莫名地感到刺痛,還有一點兒說不清楚的羞恥。
之前錦朝朝并沒有說,不讓他帶走江黎。
她只是強調,若是他們帶走,不能照顧好他,她會把他重新接走。
這孩子他們養了十七年都沒養好,到了錦朝朝手里不過是一年時間,就變了樣子。
好像他們養的那個兒子已經死了。
這個孩子有一個全新的軀體和靈魂。
徐蔚藍回到宿舍整理東西,這會兒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夫妻倆都很安靜,過了片刻,管理員送來晚飯。
兩人這才想起來,餓了大半天還沒吃飯。
江父坐在椅子上,打開飯盒,感覺這飯吃起來如同嚼蠟。
徐蔚藍抹了把眼淚,在江父身邊坐下,“這些年了,到底是我們虧欠了孩子。江黎很聰明,一年時間能改變這么大,是我們平時對他關注少了。”
江父本就沒胃口,放下筷子,唉聲嘆氣,“我們還不是為了工作,江黎應該懂些事。”
徐蔚藍聽了這話很不舒服,但也沒有反駁。
*
第二天。
夫妻倆來到實驗室,接待他們的是助理。
江黎吃過早飯,直接去了會議室。
此時研究小組的人全部到齊,江父和徐蔚藍也到場。
他看了眼眾人,公事公辦地介紹:“這是江教授和徐教授,未來會配合我們工作。這次的研究給了我們一個月的世間,但我希望半個月內能完成。”
因為他不想和這對夫妻有過多接觸,也因為速戰速決是他的一貫作風。
和江黎一起共事的人,都不覺得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