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對于她們是沒有太多感情了,因?yàn)樗齻兪悄敲吹尿溈v、虛榮,又愚蠢,甚至還壞。女性的美好品格在她們身上看不到多少,但是不好的卻總能找到影子。
即便她們是他的親人,可是他長了眼睛長了心,不是看不到。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對她們的厭惡越來越深。
他不明白,為什么她們非要又蠢又壞?
為什么就不能聰明善良些?
可是等那個人真的躺在血泊里,睜著眼睛看著他,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的心是那么的痛,痛到痙攣,痛到無法呼吸。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像電影片段一樣地不斷在腦海里回放。
原來的那些厭惡、憎恨,都變得模糊了。
而那些遙遠(yuǎn)到模糊的溫情相處卻變得清晰起來,而且越來越清晰,像烙印一樣再次深刻地烙在心里。
接到沈漫姿的電話,看著這個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期盼的名字跳出來,內(nèi)心沒有了以往的激動和興奮,只有更加清晰的疼痛。
“好。”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他見面,心里的滋味難以喻。
“恨我?”
沈漫姿比他提前到,包間里橘黃色曖昧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光影交錯折射出別樣的美。
她依然是美麗的,猶如一朵艷光四射的嬌艷玫瑰,每一寸每一瓣都散發(fā)著魅惑人心的風(fēng)韻。
更何況他本來就喜歡她,比旁人看她更多了幾分濾鏡。
此刻的她美得讓他感覺到窒息,不管心里有多怨、多失望,可是依舊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恨,欠你哥的命還清了。”低啞著聲音回答。
沈漫姿嗤笑說:“一命償一命,是還清了,從此以后我們不虧不欠。”
“對,不虧不欠。”林重陽低啞著聲音重復(fù)。
“既然不虧不欠,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突然要把我們踢出局,是找到下家了?在這個江城,我還真想不到除了沈氏和顧氏,還有其他人能接下這個項(xiàng)目。”沈漫姿說。
林重陽低沉著聲音回答說:“既然想把你們踢出局,當(dāng)然是不能告訴你我的合作人是誰,等塵埃落定后,你就會知道了。”
“好吧,明白了。其實(shí)我今天請你出來,也不是非要打聽你的新合作伙伴是誰。只是覺得有些事情需要說清楚了,我很高興你能放下對我的執(zhí)念。以后,我們就是商業(yè)上的競爭對手,再沒有其他關(guān)系。”沈漫姿由衷地說。
林重陽苦笑道:“期盼了那么久,終于等到這一天,你是不是很高興?”
“沒有高興,”沈漫姿苦笑一聲,幽幽地說,“你死了親媽,我死了親哥,走到這一步只有痛苦,哪來的高興?”
“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對沈燁的死那么執(zhí)著。不過,現(xiàn)在有些明白了。”
“果然拳頭不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永遠(yuǎn)都不會感覺到痛。等到打在自己身上了,才知道會有多痛。”沈漫姿冷笑。
“這段時間……我一直會想到小時候,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進(jìn)沈家。雖然貧窮,可是卻很快樂。她用僅剩下的十塊錢買了一個大面包,我們?nèi)齻€一起吃,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包了。”林重陽喃喃地敘述。
沈漫姿說:“我也會經(jīng)常想起我小時候,那時候你們還沒有進(jìn)沈家,我有父母哥哥,還有即將出世的弟弟,那時候我們也很幸福。”
可是他們的幸福,都在相遇的那一刻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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