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不用如此客氣,當年我平定天九國戰亂,重傷昏迷,養了一年才能行走。
管家怕我想不開,帶我去出去散心,走了很多地方,有一天路過一處戰場。
當時橫七豎八的尸體躺了一地,血流成河,死傷無數,一名少年渾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手里卻緊緊抱著大燕的旗。
那一刻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哪怕是身死也要護住旗子,因為那是戰士們的命和信仰。
所以我讓管家將他救回去,又請了大夫幫他醫治,足足養了一個月他才痊愈。
后來軒王從一個熱血少年成長為威震四國的戰神,我當初確實沒有看錯人。"顧九淵解釋道。
"若非攝政王當年施以援手,也不會有如今的我,多謝。"墨冷炎再次感激道。
"當年你已經謝過了,無需在客氣。"
云婷看向墨冷炎,沒想到十年前他就已經征戰沙場了,那時他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當真是讓人佩服。
養了一個月才痊愈,那得是多重的傷,得多疼。k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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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十年前,她在做什么,應該是追在離王墨池寒的身后犯花癡,鬧出各種笑話,被世人不恥吧。
"九皇叔,沒想到你跟軒王還有這樣的淵源,若不是父皇昏迷,發生這樣的事,還真得好好慶祝一番。"任萱兒開口。
"無妨,能在見到軒王,我很是欣慰。如今陛下和太子,皇子紛紛出事,內憂外患,以后會有機會的。"顧九淵說著,咳嗽起來。
任萱兒立刻扶著他坐下:"九皇叔你快坐吧,云婷麻煩你幫我九皇叔看看,這些年我一直四處尋藥幫他調理,卻一直不能根除,或許你能有辦法。"
云婷看向顧九淵,五官清秀,眉眼俊逸,面色蒼白,帶著幾份孱弱,渾身帶著淡淡的藥草味,可見是常年食藥。
"云婷,拜托了。"墨冷炎跟著開口。
雖然他跟顧九淵是兩個不同的國家,可當初救命之恩,墨冷炎記得清楚,他也不希望顧九淵出事。
"好。"云婷走過來幫顧九淵把脈,隨即眉頭蹙成一團。
"怎么了,是不是九皇叔的身體有什么不對勁"任萱兒立刻問道。
云婷又幫顧九淵重新把了一次脈,臉色更加難看幾分,她下意識的看向墨冷炎:"他的脈象跟世子很相似。"
墨冷炎臉色一驚:"所以,你是懷疑"
"不確定,我得請奎婆婆看過才知道。"云婷回答。
"你們兩個到底打什么啞謎,說清楚啊。"一旁的任萱兒急的不行。
"萱兒別擔心,我沒事的。"顧九淵安慰道。
"敢問攝政王這些年身體是什么癥狀"
"總覺得渾身無力,身體虛弱,而且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最近有時候看書的時候都能睡著。陛下隔一段時間會送一些滋補的藥草和丹藥,萱兒也時常給我送藥,可總覺得效果不大,就是提不起體力?;蛟S是當年傷的太重了,所以才會如此。"顧九淵回答。
云婷了然:"若只是傷的太重,養了這么多年早該好了,所以我懷疑是有人給攝政王下蠱了!"
顧九淵震驚至極,看著云婷那張驚艷的五官,如此篤定,他一時間竟拿不準了。
"下蠱,什么人這么歹毒居然敢給九皇叔下蠱,若是被我抓到一定將他抽筋扒皮!云婷,你可有解決的辦法"任萱兒憤恨道。
"這方面我不擅長,攝政王若是愿意,可以跟我去一趟行宮,我身邊有個婆婆對蠱毒很有研究。"云婷回答。
"那還等什么,咱們現在就去行宮。"
顧九淵蹙眉:"如今已經深夜了,很晚了,不如明日在去。"
"那怎么行,你的身體這么多年不見好,我還以為是我醫術不夠,若真是蠱毒必須立刻解除!"任萱兒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
云婷還是第一次見任萱兒這般在意一個人,之前還說自己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如今看來早就被攝政王這棵樹給吊著呢。
"軒王,我們也走吧。"云婷道。
"好!"
行宮。
云婷回來時,凌風說世子還沒醒,兩個孩子已經跟月兒和蘇琳睡下,云婷這才放心,立刻帶著他們去見奎婆婆。
奎婆婆本就擔心云婷進宮,一晚上沒睡著,聽她說有人中蠱,立刻幫顧九淵把脈。
這一把脈,奎婆婆老臉繃緊:"他體內確實有毒蠱,不過不是血蝶蠱,解起來費勁了些,要三天時間。"
話一出,震驚眾人。
尤其是顧九淵,他整個人都傻了:"怎么會這樣,是何人對我下蠱,我竟絲毫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