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的態度,就是宮人的態度。
先前謝蘊雖然被貶斥了,可有著她受罰后仍舊受寵的先例,宮人們最多只是躲閃,除了之前有過節的人,并不會來主動招惹她。
可那天殷稷在正殿的一番找茬之后,情況就變了,分給宮人們擦洗的熱水她開始分不到,哪怕有些人兌的水燙手都不肯給她勻一些;她剛剛擦干凈的地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在那個角落里又會出現臟污,讓她不得不重新擦洗一遍。
她不知道眼下這情形是無意間造成,還是殷稷有意為之,現在卻不能計較。
秀秀卻很是氣憤,咬牙切齒地說是誰誰誰,擼著袖子要去找他們算賬。
謝蘊攔住了她,她不是打算忍氣吞聲,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至少要選一個殷稷不在的時候,免得他又拉偏架。
另一重就是要好好挑一個出頭鳥,好殺雞儆猴。
只是她沒想到,念頭才閃過沒幾天,出頭鳥就來了。
蔡添喜一得了消息就匆匆去了御書房稟報,彼時殷稷正在看今年春耕的折子,聽見他腳步匆匆,便掀開眼皮看了一眼:什么事,這么急
蔡添喜訕訕笑了:倒也不是著急,這不是事關乾元宮嗎剛才德春那小子來報,說含章殿的藤蘿姑娘去乾元宮了,奴才想著這八成是想來尋您,卻找錯了地方,您看奴才是不是去走一趟
殷稷拿著折子的手一頓,眼神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蔡添喜:拐彎抹角。
他先前才警告了莊妃不要隨便去乾元宮,這才幾天,她帶進宮的丫頭就去了乾元宮,說是尋他,他可不信。
即便真的是,這種小事又何必蔡添喜親自來報給他在乾元宮找不到,自然會來御書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