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天空,一眨也不眨。
世間的一切問題,天空藏著所有答案。
他思考,他尋找。
于是他笑了。
田安平隨手從地上拿起一件單衫,披在身上,那些濃重淤青、累累傷痕全都暫被遮掩。就像從未存在過。
他站起身來,仰望天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臉上有著孩童般的純真歡喜。
"太美妙,太美妙了……"他慨嘆。
而樓外的喧囂也在這時候傳來。
"田安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在這種關鍵時刻你發(fā)什么瘋"
"你要毀了田家嗎"
"你煥章叔爺在七星谷里都要發(fā)瘋了!你想干什么!"
各種……各種各樣叱責的聲音,抱怨的聲音……恐懼的聲音。
這些人,這個世界,真的很吵鬧。
田安平不喜歡吵鬧。
輔弼樓里。
他直挺挺地站著,止住了笑容,表情變得平淡。
薄唇微張,聲音已經穿出樓外。
"告訴田煥章,再來吵,我就殺了他。"
霎時一靜。
樓外的人們顯然并不能滿意,但沒人能把這種不滿意表達出來。
離開的腳步聲,破風聲,還有小聲卻又焦急討論的"怎么辦"之類的聲音。
"庸人的思考。"
田安平無趣地扯了扯嘴角。
顯然不打算就此再解釋些什么。
他仰著頭,看著天穹,眼睛緩緩閉上。
在他閉眼的瞬間。
橫貫而來的那道光線便同時湮滅。
"光"的湮滅,比發(fā)生時更快。
輔弼樓屋頂"一箭穿心"的奇異圖景倏忽消失。
田安平閉上眼睛,而心神,已經躍入一個神秘所在。
這個地方本來將他拒之門外。
他從未真正見識過。
但他還是找到了那個地方。
并且,破門而入。
……
而在輔弼樓外。
"得救了!"
"恢復了……"
"終于可以安心了。"
這樣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響起。
呼吸聲、嘆息聲,極其微小的抱怨聲……
輔弼樓始終寂靜地存在于其間。
樓里樓外,兩個世界。
一墻之隔,有如天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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