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離自不必說,鎮(zhèn)魔九重塔就是攻防一體的元神重寶。張生則是自有無敵之心,意志堅定如鋼,嘶喊根本撼動不了他。風聽雨秉承明王殿傳統(tǒng),腦袋里有厚厚一層肌肉保護元神。
孫宇稍遜一籌,但他能研究出融魔滅神香,對元神的研究極是深入,平日沒少服用增強元神防御的丹藥,所以論元神防御,早就是法相水準。
眾人中元神防御最弱的反而是衛(wèi)淵,但是他雖然防御不行,可是元神實在太厚。足以把其他修士吼死幾個來回的嘶喊,落在衛(wèi)淵身上只不過讓他有點暈。
陰影怪物一擊不中,又想逃走,但是鎮(zhèn)魔塔已經蕩出一圈金光,從它身上掠過時明顯起了漣漪。風聽雨的刀和孫宇的丹火同時落在怪物身上,再給它以沉重一擊。
最后空中落下絲絲細雨,怪物一聲凄厲尖叫,顯然被張生一劍傷得極重。它不管不顧,轉身逃走。這一次眾人不再觀望,銜尾疾追。
數(shù)里轉眼而過,衛(wèi)淵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一小兩座墳墓,陰影怪物一個盤旋,投入到小一號的墳墓中。
兩座墳都異常簡陋,僅是兩座土堆,隱藏在灌木亂石之中。如若不是還有兩個木制的墓碑,根本就看不出那是墳墓。
陰影怪物到了這里就不再逃走,只是隱藏在地下,似乎這里是它最后的巢穴。
此時誰都不知道地下墓穴中藏著什么,也都不愿意到地下和能在地底來去自如的怪物戰(zhàn)斗,是以紀流離和張生商議了一下,就決定陣殺。
紀流離當即以鎮(zhèn)魔塔懸于墳墓上方,阻斷怪物逃跑之路,然后和張生一同快速布陣。孫宇和風聽雨被放入一陰一陽兩處陣眼,變成陣法的一部分。
這個陣法相當復雜,衛(wèi)淵看了半天才勉強認出是北方星斗煉魂陣。
陣法布置完畢,孫宇噴出一團墨綠色的丹火,被紀游離收在手里。衛(wèi)淵依稀記得,剛進太初宮時孫宇的丹火還是明亮的藍白,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陰沉厚重的墨綠。
紀流離將丹火置于陣法中央,啟動大陣。陣法中央部位頃刻間變得幽深難明,上方浮現(xiàn)一顆璀璨大星,星光照進了幽暗。
地下怪物發(fā)出一聲凄厲嚎叫,從陣法中央沖出,結果一頭撞上了丹火,立刻全身燃火,終于現(xiàn)了原形。
衛(wèi)淵手中緋紅劍光顯現(xiàn),如一抹流光切向怪物。但在最后時刻,衛(wèi)淵手忽然一顫,但劍光太快,瞬間已自怪物身中掠過。
陣法四角,四把仙劍早已經懸在那里,怪物未從陣中突出時已在下落,等到它從陣中露頭,正好四劍依次落下。
每一劍落下,怪物生機就下降一大截。轉眼間四劍齊落,它生機也節(jié)節(jié)下降,終于干涸。
怪物摔在地上,竟然是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件白裙,衣裙破破爛爛,上面滿是血污。
摔在地上后,她似是憑本能向旁邊大一些的墳墓爬去,喃喃地說:“……我回來了,不要再趕我走了,我……害怕……”
小女孩生機早絕,爬了兩步后就不動了,一只小手深深地抓在泥土里。
一時寂靜。
片刻后,衛(wèi)淵方道:“這是怎么回事?”
紀流離神色凝重,說:“她早就死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怪物。”
孫宇上前檢視了一下女孩的尸身,說:“不是尸魃,肉身還很鮮活,好像才死了一個月。”
衛(wèi)淵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洞天破碎已經好幾年了,主殿內最舊的打斗廝殺痕跡也有兩三年了。
孫宇沉思片刻,說:“要么就是這下面有什么可以保證肉身不腐的秘寶,還有一種可能是她一直被強大陰靈附身,所以肉身不腐。不過,你們看。”
孫宇舉起女孩的手臂,擼下衣袖,這條小小手臂居然有好幾處彎曲變形,如同一根扭曲的樹枝。
孫宇沉聲道:“這只手臂斷過不只一次,斷骨后并沒有醫(yī)治,而是任由它自己生長,長好后又被折斷了。”
衛(wèi)淵心中有些壓抑,就走到兩座墳墓前,望向墓碑。
大的墳墓墓碑上刻著“許十七之墓”,小的墳墓前則寫著“愛女舒新衣之墓”。
此時紀流離已經勘探完周圍地形,說:“這下面很可能有一處陰絕之地,才會孕育出這種程度的陰靈。”
“洞天中怎么可能會有陰絕之地?”孫宇道。
紀流離道:“有人做的。”
衛(wèi)淵當即道:“挖!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陰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