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道:“此物雖然新奇,頗為凌厲,但非是敗因。實際上岳晉山是敗在實力不足。青冥有秘術,可瞬間提升士卒實力。交戰之時,對方三萬士卒人人都有鍛骨大成的實力。以三萬鍛骨大成對上一萬鑄體大成,本就應該取勝。”
“秘術?有點意思。可有限制?”
兵部尚書道:“這個,臣知之甚少。只知此術不能出界域,其它暫時不知。”
晉王微微點頭,道:“不能出界域,那也很厲害了。能否為孤所用?”
工部尚書上前一步,道:“此秘術若是與青冥仙石有關,那啟出仙石后秘術多半會消失。”
當的一聲,晉王將尖錐扔回托盤,道:“若是沒了這秘術,青冥也就如同雞肋。孤缺那幾塊零散界石?”
站在堂外的一名頗顯年輕的官員上前一步,道:“收得衛淵,就形同收得此秘術。此術守成有余,侵掠不足,置于極西之地正好拱衛國門。臣請圣王重拾祖制,封衛淵為郡守。”
此官姓王名衛,任御史大夫,賜參知政事,可站在堂下,遇事發。
晉王沉吟不語,似有些意動。
政堂上站于末尾的一位將軍沉聲道:“此事萬萬不可!”
晉王眉梢一動,道:“為何不可?”
這將軍姓呂名中直,為九門提督兼統領禁軍,按輩份算是晉王侄子,也是政事堂惟一的真正武將。其余兵事則由右相和兵部負責。
呂中直道:“太初宮北方山門不斷擴張,已經將我大晉北上之路擋了一半。青冥又處極西之地,若是許了百年郡守,豈不是又將西疆讓給了太初宮?到時我大晉開疆拓土,難道還要看太初宮臉色?”
晉王臉色陰沉了些,微微點頭,道:“也罷,此事以后再議。”
晉王起身離開政事堂,路過兵部尚書時把那個圓錐塞到了尚書手里,說:“你手下那么多飽學知兵之人,那么多工匠,每年要花掉孤幾千萬兩仙銀,怎么就造不出這么一個小東西?”
兵部尚書汗流浹背,撲通一聲跪下,連聲道:“老臣無能!”
晉王哼了一聲,出了政事堂。
晉王宮,春華殿。
此時春末夏初,天氣正好。殿中裝束隨間的元妃斜靠在榻上,手里揉搓著一只雪白的貓。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手和貓哪個更白。
襄侯王乾坐在殿中,說:“上午大王去了政事堂,本來有意賜衛淵為郡守,可是后來被九門提督呂中直阻攔了。這呂中直不是你的人嗎,要不要暗示他一下?”
元妃有些懶懶的道:“呂中直是我的人,也是閹黨的人,但他主要還是大王的人。”
王乾恍然:“原來如此!這既然是大王的意思,恐怕要多些波折了。不過岳晉山這一仗敗得如此之慘,真是誰都想不到。以后誰再想動青冥,恐怕就要三思了。只是恐怕太子那邊還是不肯罷休。”
“才殺了一萬,還不夠讓一些人死心。要換了是我,就把那三萬騎全都屠了!別說一個郡了,到時整個寧西府都得是我的。小淵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你以后有機會要好好教教他。”
嗷的一聲,那貓吃了痛,從元妃手里掙扎出來,落地逃走。
“大王否了這事,我們現在怎么辦?”
元妃冷笑,道:“現在不給,以后也得給。我已經安排好了,再過段時日,大王就算再不想封也得封,而那時,一個郡守可是真心不夠了。”
王乾贊道:“我就知道你有辦法!”
元妃嘆了口氣,道:“什么都得我們姐妹想辦法,還要你這舅舅何用?”
王乾一點也不著惱,微笑道:“有你這么個算無遺策的外甥女,我這當舅舅的最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自做主張,自以為聰明。你說什么我照辦就是了。”
元妃哼了一聲,道:“真拿你沒辦法!妹妹那邊怎么樣了?”
“已經見了五六位世家公子,不過都沒有能看入眼的。反正時間還早,我想著讓她多看看,多挑挑。不過王都世家已經轟動了,所有青年才俊都是躍躍欲試,八王子、九王子也都有想法。畢竟純一和你有八分相似。”
元妃坐直了些,抽出一張玉紙,遞給了王乾,說:“這上面都是近期比較出色的年輕人,我圈了幾個名字,可以讓她多見見。”
王乾接過玉紙,掃了一眼就收入懷中,笑道:“純一心氣很高,一般的可看不上。對了,她一直嚷嚷著要去次青冥,再見一見衛淵,說那才是真有本事的。”
元妃哼了一聲,伸手一招,躲在陰影中的白貓一聲哀嚎,自行飛入魔爪。
元妃摸著白貓,動作輕柔,那貓卻開始瑟瑟發抖。
“小孩子容易想些有的沒的,你這當舅舅的就該多管教才是。”
王乾笑容有些僵硬,聲音發干,道:“那是,那是,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