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騎兵首領抬起長槍,照著那說錯話的騎士腦袋上就敲了一記。
那騎士吃痛,這才省悟,趕緊改口:“我等是定西節度使麾下的撼山鐵騎!敢在老子們面前拔刀,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回頭對騎隊首領正氣凜然地道:“大人,我看這些官軍來路不正!要不先抓回去審審?”
騎隊首領點頭:“現在不少馬匪改扮官軍,這些家伙武技稀松,不堪一擊,說不定就是馬匪扮的!”
那軍官敢怒不敢,只得把腰刀收起,賠笑道:“我們是奉袁大人之命在此設卡,盤查不法,非是馬匪!”
騎兵首領冷道:“有什么證明?”
軍官忍氣吞聲,拿出公文和腰牌,遞了上去。
騎隊首領掃了一眼就扔了回去,道:“誰讓你們在這里設卡的?”
“自然是袁大人的命令。”
“沒有節度使大人之令,誰也不能設卡!”騎隊首領聲色俱厲。
軍官戰戰兢兢的道:“可是……這里不是節度使大人的地界啊!”
騎士首領一怔:“是嗎?”
旁邊騎士拿出地圖看了看,道:“還真是。”
軍官剛松了口氣,騎士首領向商隊一指,道:“那支商隊有點可疑,我看他們象是趙國探子!來人,貨物沒收,人全都帶走,回界域好好審查!”
軍官大吃一驚,道:“大人,這支商隊是我們先攔下的!”
騎隊首領臉就是一沉:“是我先看到的!”
片刻后,商隊穿過了關卡,在騎士們押送下一路前行,直到再也看不到關卡。
騎士首領便停馬,道:“你們沿這條路一直往前,大約再走三天就能到界域了。”
商隊主事震驚,道:“不是要押我們回去嗎?”
騎隊首領笑笑,道:“我們節度使的地盤上沒有關卡,也沒人能隨意抽你們的稅,收你們的貨。趕快走吧!”
商隊主事千恩萬謝,屢次想塞錢未果,這才無奈離開。
騎隊首領看著他們走遠,然后取出一個面具帶在臉上,道:“走,我們去把那關卡端了。”
“那些官軍怎么辦?”
“一并抓了。聽說袁大人清貧,正好讓他多吃口空額。”
曲柳鎮。
鎮口守衛的幾名官軍打著哈欠,很是無精打采。這里天色昏黃,濕氣極重,疾病橫行,人住著相當不舒服。
據說北方界域擴大的話,這邊的天氣就能好些,這些官兵就都暗中盼著界域能早點覆蓋過來。
此時地面又開始震動,官軍們已是驚弓之鳥,立刻擺好逃跑姿勢,然后才舉目遠眺。
就見大路盡頭出現了大隊騎兵,人雄馬壯,旌旗如林,氣焰濤天!
守軍覺得好像有點眼花,仔細揉揉眼睛,才發現來的騎兵沒有面具,穿的都是西晉軍服。
上千如狼似虎的騎士轟轟隆隆的進鎮,守衛官軍這次倒是沒有逃,但也不敢攔,都躲得遠遠的偷偷觀望。
大隊騎兵一路開到郡守府門前,衛淵才從騎隊中走出。
旁觀眾人就都倒抽一口冷氣,竟是新任節度使大人出巡!
衛淵舉手,還沒等敲門,郡守府大門就打開了,幾名府衙的大小官員已經在門后列成了兩隊。
衛淵摘下手套,連同馬鞭交給旁邊隨從,看看眾官那一張張諂媚的臉,點頭道:“還算懂事。”
眾官一個個笑逐顏開,與有榮焉。
衛淵帶著殺氣騰騰的眾將,從正門邁進了郡守府。
片刻后,郡守衙門的會客堂中,衛淵居中而坐。
他左手邊是崔聿、徐意、王語等世家子弟。崔聿現在領總兵,正五品,與袁清同級。王語是副總兵,徐意總管節度使府內文事,都是從五品,比袁清低了半級,但比屋中其它官高多了。
袁清坐在右手邊首位,此刻臉色自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下邊一眾官員則是心中惴惴。
衛淵端起茶碗,用碗蓋撇了撇茶葉,輕啜一口,方才轉頭,望定袁清,嘴角含笑,面帶親切,道:
“小袁哪,初次見面,家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