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玉柱一張嘴就許了正六品的主事之職,這就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多謝柱公栽培,門下愿效死力!塞楞額瞥了眼阿克敦,兩人一齊起身,并肩扎千行了禮。
這是拜入門下必須的儀式,玉柱故意慢了半拍,才跟著扎千下去,給兩位兄長還了禮。
再次落座之時,已入玉柱門下的塞楞額,再不肯居于正對著大門口的上座了。
兄弟三人好一番客套謙讓之后,玉柱被請到了上座,塞楞額居左,阿克敦居右。
再次落座之后,主次已分,關(guān)系又和此前大不相同了。
人在廟堂,向來都是選擇大于才華。
塞楞額和阿克敦,算是玉柱的同年進(jìn)士之中,最早拜入門下的兩個。
按照千斤市馬骨的邏輯,玉柱哪怕再為難,也必須把他們兩個安置得很滿意。
物以稀為貴。
等玉柱將來登上了更高的政治舞臺之后,其后再拜入他門下的人,嘿嘿,就不可能如此的優(yōu)待了。
此乃站隊(duì)之妙,不可不察也!
老八為人和善,頗有古君子之風(fēng),真的做到了禮賢下士。所以,滿朝的滿洲軍功勛貴們,紛紛投入他的門下。
康熙又不是睜眼瞎,玉柱當(dāng)然不可能學(xué)了老八的作死風(fēng)格,搞出廣布黨羽的戲碼。
玉柱本就掌握了京城內(nèi)外最大的兵權(quán),又手握戰(zhàn)斗力異常強(qiáng)悍的新軍,他的門下若是黨羽眾多,嘿嘿,這是要步索額圖那一大家子的后塵啊。
客觀的說,玉柱的門下,并不需要太多的黨羽。
樹大招風(fēng)的老八,就是栽在了羽翼豐滿這四個字上頭了!
晚膳,玉柱陪著塞楞額和阿克敦,喝得異常盡興。
不僅如此,玉柱還主動叫出了曹春,讓她親自替塞、阿二人斟了酒。
此乃通家之好也!
一時間,席間的氣氛,更是火爆熱烈了許多。
酒宴散時,玉柱見塞楞額的身子直打晃,阿克敦的兩眼甚為迷離,便吩咐下人們,趕緊收拾兩間客房出來,留宿兩個新入的門下兼兄長。
玉柱這一留客,酒醉心明的塞楞額就徹底明白了,從此登堂入室矣!
在這個禮教森嚴(yán)的社會里,凡是有資格登堂入室的人,都算是自己人了!
把塞楞額和阿克敦安置妥當(dāng)了之后,因曹春來了小日子,玉柱也就去了吉力娜扎所住的東跨院。
吉力娜扎聽說男人來了,歡喜的起身,趕緊迎了出來。
玉柱帶著幾分微熏之意,燈下看美人兒,越看越覺得,異域的美人兒如玉,秀色可餐,當(dāng)騎也!
就寢前,玉柱向來有泡浴桶的習(xí)慣。
吉力娜扎一邊用心的替玉柱搓背,一邊小聲說:爺,您上回允了妾,要帶著妾出門逛街的呢。
女人搓背的力度,不輕不重,玉柱舒服得哼哼了兩聲。
嗯,玉柱略微一想,他上次在榻上被小女人伺候爽了,確實(shí)隨口答應(yīng)過,要帶她出門溜達(dá)一番的。
曹春是當(dāng)家主婦,響當(dāng)當(dāng)?shù)牟舴蛉?她自然是可以隨意出門的。
吉力娜扎就不同了,她哪怕是康熙賞的貴妾,本質(zhì)上,也還是個妾。
她若想出門,必須曹春的點(diǎn)頭,并且,身邊要帶著大隊(duì)的護(hù)衛(wèi)。
嗯,想出門散心啊,當(dāng)然可以。上次伺候得很不錯,還楞著做甚玉柱這么一說,吉力娜扎索性披著輕紗,像條美人魚似的,滑入了浴桶之中。
這邊廂,玉柱享受著無邊的美人恩。
那邊廂,坐在燈下的曹春,正一針一線的替男人納布鞋。
玉柱上朝的時候,必須穿厚底黑面的官靴。
但是,這種官靴,僅僅是朝廷的規(guī)制罷了,居家之時,穿著并不舒服。
玉柱回了府后,都會第一時間換下官靴,換上舒適的布鞋。
太太,請恕奴婢說句掌嘴的話……貼身大丫頭蘭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曹春抬手制止了。
曹春瞥了眼蘭芳,輕聲道:你想說什么,我心里自是有數(shù)。只是,你既知不該說的,又何必說出口呢
話不重,分量卻十足。
蘭芳馬上唬得跪下了,卻不敢求饒。
曹春治家,寬嚴(yán)相濟(jì)。
下人們犯了錯,若是喋喋不休的求饒,懲罰必定會加倍。
蘭芳啊,念你伺候于我身邊,也有些年頭了,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這府里也就留不得你了。曹春放下手里的針,冷冷的說,老爺向來心疼兒子,我膝下已有鐵錘,又何須節(jié)外生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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