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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少于40%,則24小時后正常閱讀。她們盼著容嫣松口,容嫣偏就不提這茬——笑容依舊,裝起糊涂來。
她裝糊涂,
大伙可不是真糊涂。人家明擺著是不想嫁,才避開話題。可這不行啊,陳家那邊還催著呢!
陳家書香門第,
陳庭宗原任工部侍郎,
前年致仕,
今年六十有一。按理說,
無病無災,
朝臣不到六十歲離職早了點,
但他是為了給同在工部的兒子騰位置。長子陳杭比他有能力,眼見無望再博尚書一職,
便把機會給了兒子。眼下陳杭頗受首輔重視,
想來入閣指日可待。
也正因此,雖致仕,
陳庭宗在宛平的地位仍不容小覷。
陳庭宗發妻,三十歲生子傷身,
開始長齋禮佛,
把自己封閉在小佛堂二十幾年。陳庭宗早年在朝謹慎,
身邊除了個徐娘半老的妾,
再無她人。如今致仕,
有大把的時間去焚香品茗,
觀畫弄墨。文雅情志,只差個紅袖添香之人。
男人,不管年輕與否,喜容色是天性。
找個貌美的不難,若要找個既天姿國色,又懂文墨的就不容易了。如此紅顏皆是大家閨秀,誰家小姐愿給他做妾。倒是去江南揀個瘦馬也好,可自小風塵里浸染,少了天然的貴氣和傲骨。
所以容家和離的小姐,再合適不過了——
陳杭原不同意。要知道容嫣可是戶部秦主事原配,工部和戶部一向密不可分,父親若納了人家前妻,遇面難免尷尬。不過前幾日工部上書補造漕船,本批了一百五十萬兩工銀,被秦晏之一本奏疏硬是抹掉了五十萬兩。
百萬兩造船是夠,可官場這點事,沒個余銀打點勢必難行。許是出于記恨,許是因秦晏之青年俊才,不過二十四歲便頗受重視,陳杭心生妒忌。同意父親納容嫣,給這位即將上任的戶部侍郎一個難堪。
所以,這事在宛平的小圈子里,很讓人上心。
其實陳家和容嫣也沾些親故,陳庭宗的同族大侄女陳氏是容嫣的親舅母,按輩分她還得隨舅舅家的表弟喚他一聲叔外祖。
也真不知這位"叔外祖"如何開得這個口。
為止住話題,容嫣以修養為名,干脆閉門謝客。
想利用此事攀結陳家的幾位夫人,見無孔可入心里惱急,畫風轉身就變了。前一刻還感喟容嫣命途坎坷,后一刻便嚼起舌根來,道她自命清高,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一個嫁過的人,沒了娘家做倚仗,無依無靠,端著身段有何意義。能當飯吃嗎到頭來走投無路再求人家,不更是卑微。
何況和離又不是守寡,犯得著給前夫守貞潔嗎!
容嫣對此不做任何解釋。比這難聽的話她在通州聽得多了,她只當沒聽到。
她以為把自己包裹得很好,可還是漏了絲縫——
冬至那日,青窕請容嫣來府上過節。本不想去,可表姐是她在宛平唯一的親人,又聽聞徐井桐回京進學,她勉強應約。
最近一直忙,好些日子不曾聯系,容嫣才入了伯府大門,過堂里便奔來個圓滾滾的小團子。見小姨,瀾姐兒比母親還急,抱住了她的腿。
見軟糯糯的小團子支著小乳牙笑瞇瞇地仰頭看著自己,容嫣心都萌化了,剛把她抱在懷里,小團子便環著她脖子親了一口,這回容嫣沒驚,捏了捏她的小臉。
表姐看著二人掩口笑了,倒是她身后有人道:
"快下來吧,仔細累著小姨。"
容嫣怔。
說話的是臨安伯夫人。伯夫人是續弦,府里的事連臨安伯都不過問,她更是躲在靜心堂念佛不與人走動。容嫣在府上住了些日子,只見過她兩面。今兒怎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