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帝之威,恐怖如斯。
身高萬丈的山脈巨人,一擊粉身碎骨,錯非有黃泉圣界阻攔,整個暨洲都要動蕩。。
武羅也不是好相與的,它能從上古大劫中存活至今,運氣也好,謹慎也好,神通術法必然是頂尖。
碎裂的山川浮在空中,宛如一座座懸空島嶼,按照玄妙方位結成陣勢。
所有漂浮在空中的一切物質,塵埃、空氣、光線,以及天地元氣等等,在無形無質的力量下迅速變幻。
清者上升,濁者下降。
天地中間出現大片真空,黃泉圣界驀然間一靜.
魔祖位于陣法中央,感受最為強烈,體內法力受引力脫體升空,神帝之軀受重力拉扯向下。
"區區山川之道,也敢覬覦開天辟地不自量力!"
魔祖長嘯一聲,太陰神光橫貫天地,抵抗山川陣法的撕扯之力。
"哼!"
武羅冷哼一聲,卻沒有反駁魔祖。
上古時候,武羅已經參悟出重力、引力等概念,試圖模擬神話中的開天辟地,升清降濁,進而一窺創世之道。
可惜受天資、法力所限,至今只悟出一道山川陣法!
此陣法一經展開,黃泉圣界重力增長千萬倍,縱使魔祖神威蓋世,動作也受到了限制。
"還望神帝恕小臣無禮!"
英招說話最是謙虛,之前受周易招募或者逼迫,不得已加入地府,說話時也是再三斟酌彬彬有禮。
如此謙謙君子的性子,動起手來,卻端的狠毒非常。
漫天花海附在魔祖軀體之上,汲取血氣法力,無論掃滅多少,轉瞬又生根發芽長出更多。
如此神通,恍如纖芥之疾,只會引得魔祖煩躁,并無其他效用。
"心花!"
英招面帶微笑,手中一朵赤紅蓮花消失不見。
魔祖元神微微顫動,無聲無息間銘刻蓮花紋理。花朵汲取殺孽因果生長綻放,隨后燃燒起熊熊業火, 試圖將元神焚盡。
自上古至今, 魔祖所造殺孽業力可謂罄竹難書。
心花所需養料充足, 生長極其迅速,熾烈業火幾乎淹沒魔祖元神。
"吼!"
魔祖長嘯一聲,暗月懸在元神之上, 垂落月華熄滅業火。
業火焚燒元神之痛,縱使真仙也難以承受, 對魔祖來說卻只是尋常, 魔道秘法中有不少業火焚魂之術, 對此早已產生耐性。
"爆!"
英招手段卻不止如此,在心花綻放最盛之時, 施展秘法將其引爆。
魔祖元神橫遭此劫,神魂恍惚了一剎那。
仙佛神魔斗法,一瞬間就能發生許多事, 更何況上古神人。
禺強已經化作本尊模樣, 人面魚身, 手持一枚螺紋號角。
嗚——
號角輕輕吹響, 噴涌出青色神光。
仔細看,哪里是什么青光, 卻是一縷縷風之大道凝聚而成。
一縷風落下,便膨脹成百里長龍卷風。
這龍卷風不似尋常天象,吹得天上日月暗淡, 刮過地面溝壑縱橫。
真仙落入其中,要不了多久也形銷骨立, 當真羽化飛仙而去。
那青色神光中更加了不得,其中也不知蘊含多少縷風, 轉眼間落下數不清的龍卷風,攜毀滅之力滾滾而來。
"該死!"
魔祖從恍惚中醒來, 已經被無數龍卷風包圍。
法力運轉,魔祖瞬間施展數十上百道防御術法,竟擋不住一個呼吸。
風神在上古時就威名赫赫,此時風中更蘊含天罡大法呼風喚雨,威勢恐怖至極,狂風如神兵利器,在魔祖身上切割、撕扯。
須臾間, 魔祖肉身化作飛灰,元神在風中寂滅消散。
儒圣撫掌贊嘆:"好個神通!"
"出其不意罷了!"
禺強并沒有收起號角神兵,反而抬頭看向天穹,目露凝重之色。
不知何時, 天上升起一輪暗月,當中顏色漆黑,周遭一圈圓形光芒。
"太陰神月!"
禺強喃喃道:"這才是羲帝本來模樣……"
上古神帝地位尊崇至極,尋常人所見并非其本尊,學道者見之則是真仙道祖,崇佛者見之則是菩薩佛陀,千變萬化,順應本心。
風神禺強地位遠超英招、武羅,曾為北海之主,真正見過羲帝本體。
暗月似聽到禺強話語,一縷縷神念波動,傳入所有人耳中。
"本座得證神帝,已是不死不滅之軀!"
"嘿嘿!"
李隆嘲笑一聲:"世上哪有什么不死不滅,當真如此,羲帝又怎么會死在你手中"
此時李隆手中仙劍已經換了模樣,靈光閃耀,揮動間天花亂墜變化無窮,正是殺伐至寶絕仙劍。
殺伐之氣沖霄而起,與李隆合二為一,直向暗月斬去。
陷仙劍破開蒼穹,顯露出暗月本尊模樣,直徑至少千里大小。劍光撕裂百丈傷痕,只見內部有至陰至寒的月華流淌,似是神血,又似天地本源。
"此等至寶竟也放心借人,不愧是多寶真仙!"
世尊眼中閃過羨慕之色,丈六金身騰空額而起,掌中佛國轟向暗月。不講什么神通術法,也沒什么玄妙招式,而是最純粹的力量、質量的相撞。
轟!
天穹動搖,暗月震蕩不休,佛國眾不知多少信眾又入輪回。
世尊所修之法非同尋常,借著輪回不死的玄妙,隨意犧牲佛國信眾,不懼與任何敵人對拼消耗。
"誅魔,當殺身以成仁!"
儒圣面色悲憫,一步踏出消失不見。
暗月不斷震顫,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其體內隱隱浮現儒圣身影,正在其中演練劍法。
紫微圣劍斬出無數鋒銳劍氣,在暗月表面割裂銘刻,書寫一句句經義文字。
以德服人……
有教無類……
己所不欲……
取之有道……
明明是儒家經義中,最是宣揚真善的語句,此時卻成了暗月痛苦之源。
魔祖發出一道道不似人聲的嘶吼,月華流淌試圖驅逐儒圣,卻怎么也奈何不得,反而是諸多經義爆發神光,開始侵蝕其元神真靈。
"這家伙傳道的方式,還是這么粗暴,從來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