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姌有些愣,“溱王?”
“一場大戰(zhàn),想來是無法避免了。”陸璃目光悠遠。
林姌久久沒回過神,她在宮里,消息并不靈通,一天到晚,基本都在看稅收的冊子。
陸璃允諾了她,只要她能把商稅完善,不光給她自由,更讓她見父親。
林姌一門心思忙活去了,晚上為了醒腦,她連杏仁都吃上了。
哪想到,她以為平靜的日子,外面已經(jīng)天翻地覆。
溱王?
林姌抿了抿紅唇,心懸了起來,溱國想吞并楚國,大乾絕不會坐看。
林姌視線落在陸璃身上,這可不是只會操持后宅的婦人。
以大乾的財力和武器,一旦打起來,白骨能鑄城。
二十年前,就開始了謀劃?
難怪梁從權登位后,重武輕文,他是想人人皆兵,一舉攻破各國。
若非陸璃在大乾傾頹之時,力挽狂瀾,大破大立,這天下還真可能落在梁從權手里。
看林姌失神,李朝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悄摸摸的挪了過去,然后兩爪子拍在林姌臉上,揉搓了起來。
林姌一把提溜起準備跑的李朝,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李朝癟起嘴,偷瞧了眼陸璃,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嘖,小小年紀,就這么猴精,娘娘,這真不是被人調(diào)換了孩子?”
林姌看向陸璃,大乾皇帝性情軟弱,陸璃典雅端莊,才智過人,怎么這孩子,跟個猴兒一樣,不僅精,還奸詐的很!
一刻沒留意,就能叫他得手。
“母后。”
看李朝賣委屈,陸璃抿唇笑,模樣上,朝兒隨她,但性子,是全隨了李易。
“下次不可如此了。”
陸璃把李朝抱了過來。
“母后,姌姑姑先欺負人的。”李朝抽鼻子,抱住陸璃,控訴道。
“忍一忍,以你姌姑姑的年齡,成親生子不會太遠,到時你就學她,去欺負小的。”陸璃慵懶的瞥了眼林姌。
李朝眸子眨巴了兩下,揚起燦爛的笑臉,用力點了點頭。
林姌默默無語,“我昨夜夢游真華寺,主持通我說,花信之前,不可談婚嫁,有血光之災。”
陸璃抿了口茶,“我沒有替人指婚的喜好。”
“給自已留一線,大乾俊杰不少,萬一遇上心動的,真要拖到花信年華?”
林姌笑了笑,帶著幾分黯然,“女子成婚,幸與不幸,全在另一方手里,一旦嫁錯,一生休。”
“誰能篤定那就是良人。”
“若能不嫁,倒也極好。”林姌語氣淡淡,對夫婿,確實沒多大期盼。
“深宮冷寒,娘娘有過后悔嗎?”
“走每一步前,我都讓好了承擔的準備,下了決定的事,何來后悔。”
陸璃隨口道,舀起一勺燙溫了的羊奶,喂給李朝。
慈母幼子的畫面,看的人心底泛起柔意。
林姌低了低眸,就陸璃這內(nèi)心堅韌度,她貌似沒翻身的機會……
婉兒,你到底何時來救二姐!
林姌暗暗抹淚。
再這樣下去,她會舍不得走的。
在溱國,女子只有相夫教子一條路,絕不可能接觸政務。
陸璃已經(jīng)開始往她這送地方奏本了。
倘若從未涉足過禁線之外,林姌不會有奢望,可真切參與進了里面,她要如何再安于內(nèi)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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