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他把桌案上的東西全都掃了下去。
若非他派人出使魏國,這么多年他竟不知這個孽種還活在這個世上。
當年他明明親自檢查過,她誕下的確實是一個死胎,加上她又苦苦哀求,他這才一時心軟,同意她身邊的人,把那個死嬰帶出去好好安葬了,沒想到竟釀成今日的大錯。
叫那個孽種從容淵手里哄騙了兩座城池不說。
還折損了這么多人手,都沒有取了他的性命。
"給朕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司馬鄴眼神陰鷙,說著他雙眼微瞇,眼底閃過森冷的殺氣,"朕派去的人都認出沈鶴亭來,季儒這個老東西,作為那個孽種的親舅舅,他又豈會認不出來。"
"這一次暗殺失敗,定是他做了什么手腳。"
"宮里曾有流,自朕那個好兄長出生,父皇就為他訓練了一支強大到叫人害怕的暗衛,可他都死了這么多年,朕都從未見過,便以為這不過是個傳罷了。"
"如今看來這些人,只怕一直捏在季儒這個老東西手里。"
"好一個季儒,不聲不響就干了一件這么大的事。"司馬鄴冷冷一笑,"看來這些年,朕還是對這個老東西太過仁慈了。"
說不定私下里季儒與那個孽種早已經相認!
而那個孽種就等著與季儒這個老東西里應外合,搶走屬于他的王位。
"來人呀!傳朕旨意,季儒通敵叛國,將季家所有人即刻打入天牢,擇日處斬。"突然司馬鄴一聲令下,既然那個孽種遠在魏國很難殺,那他就把這個孽種引到西晉來。
"是陛下!"一旁的侍衛拱手說道。
等他離開后。
司馬鄴眼神冰冷,"還有,那個賤人竟然敢騙朕……"
語罷,他驟然起身,也不知觸動哪里,他身后那面墻竟然緩緩移動,很快一條密道便出現在他面前。
司馬鄴取下一旁的鞭子,緊緊攥在手里,若是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手里的鞭子上還沾染著血跡。
等他進了密道之后,那扇門便自動合上,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鶴亭只在公主府住了一天。
今日他已經回到國公府。
他一無長輩,二無親眷,整個國公府處處透著冷清,可以說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
晚飯的時候,蕭戰陪他喝了些酒。
沐浴過后,他早早就歇息了。
后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做了一個噩夢,突然就驚醒了,他記不清楚夢里都發生了什么事,只記得一個血淋淋的人被掛在墻上,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樣,只覺得心痛的厲害。
醒來的時候,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渾身都被汗給浸透了。
"國公你怎么了"蕭戰聽著動靜走了進來。
沈鶴亭緩緩從榻上坐了起來,他搖了搖頭,"我沒事,西晉可有消息傳回來"
他怕司馬鄴會對季家出手,縱然他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季家眾人,可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蕭戰給他倒了一杯茶,"暫時還沒有。"
沈鶴亭又問,"我交代的其他事辦得如何了"
這個蕭戰知道,"一切都按照國公的計劃行事,國公就放心吧!很快西晉就會亂起來,那把龍椅司馬鄴坐不了幾天了。"
沈鶴亭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昭仁帝在太極殿枯坐了一夜,平心而論他還是很喜歡瑾嬪的,瑾嬪不僅溫柔體貼,且十分善解人意。
他本以為定能等到一個結果。
可惜的是,這一晚風平浪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瑾嬪那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天牢那里也異常平靜,沒有刺客,什么的都沒有,燕姝還好好待在天牢里。
甚至叫他生出一種錯覺來,難道是他冤枉了瑾嬪
已是天光大亮,昭仁帝揉了揉太陽穴,他緩緩站起身來,叫人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然后帶著人去長信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長信宮與太辰宮相鄰,給皇祖母請安后,他正好去給父皇請安。
怎料他才踏進長信宮,都還沒有見到太皇太后,瑾嬪身邊的林嬤嬤就急匆匆來了,一見他便跪在地上驚慌失措道:"陛下,就在剛才瑾嬪娘娘突然見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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