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李睿有了記性,沒有走得那么急,仔細跟她問清了每個路口的走向與標志性建筑,免得再次走錯。小媳婦耐心挺好,給他清清楚楚的說了一遍,后來見他手里拎著根棍子,就問:你拿棍子干啥李睿訕笑道:村子里狗太多,剛才差點沒被咬了。小媳婦笑
道:村兒里狗是多,不過都是慫狗,你再碰到咬你的呀,假裝彎腰撿石頭就行了,就能把它們嚇跑了。李睿半信半疑,道了謝,邁步前行。
經過剛才被狗攔截的胡同口時,李睿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棍子,小心翼翼的通過,暗里尋思,那狗不會這么缺心眼吧,來回兩次難為我剛想到這,胡同里躥出一條黑影,吼叫著沖他撲過來。
李睿先是嚇了一激靈,緊跟著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說難道我李睿好欺負嗎,你特么一條破狗整天嚇唬我,今天我非得給你點教訓嘗嘗不可,也不吱聲,揮舞手中的樹棍沖它打了過去。
這柴狗倒是機靈得很,見他手里有武器,鼻子里發出哼唧的認慫聲,轉身就又逃回了胡同里。
要以著李睿的性子,一定要追進胡同,狠狠打它兩棍子才能出氣,不過還要給凌書瑤找大夫,哪有空跟這個小畜生糾纏何況剛才走錯了路,多走了不少冤枉路,已經耽誤了很多時間,說不定凌書瑤早疼得忍受不住了呢。因此,只能悻悻的繼續趕路,不再理會這條破狗。
又走了七八分鐘,終于找到了村小學門口,再往斜對面一看,倒是有個門臉房,也看不到什么診所的招牌,估計村里的小診所也沒什么招牌吧,快步走過去,張望幾眼,見這座門臉房早就熄了燈,里面黑糊糊的,如果只從外觀上看,是看不出這是一座診所的,但是站在這里,能夠很清楚的嗅到酒精與各種藥劑的味道,通過這股子味道應該可以判定診所就是這兒了吧。
他走到門口,敲響了房門,沒人應聲,又用手推了推,房門是從里面鎖著的,根本就推不動,看看手表,此時不過晚上七點出頭,山里村民晚上睡覺早也不會這么早睡覺吧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開門,皺起了眉頭,左右望望,見這座門臉房似乎是院子里的南房改出來的,因為房子左右就是兩道高高的圍墻,心中一動,圍著這堵墻轉了起來。
果不其然,與他猜想的一模一樣,沿著這堵墻先往東后往北走了幾十步,就看到一家大大的宅院,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大門口,至此,終于確定,這座診所就是這家家主用南房改出來的,平時看病救人就在這座南房里面,至于吃喝住宿,自然是回到院子里的北房。這么早診所就關了門,估計那個大夫、應該也就是這家宅子的房主,回北房吃飯去了吧。
李睿走到門口,見兩扇大門緊閉,大門上的一扇小門倒是開著,里面安安靜靜的,往里望,能看到北房亮著燈,有燈也就有人,心里也就有了數,高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里面暫時沒人應聲,狗卻搶先叫了起來,汪汪汪,叫得令人心煩意亂。
李睿下意識握緊了手里的棍子,擺出了攻擊的姿勢,還好院子里的狗只是亂叫,卻沒有出來,就又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從北房里走出一個中年婦女,叫道:誰呀李睿道:我找大夫。那婦女道:他吃飯呢,什么病啊,著急不李睿問道:我能進去嗎那婦女笑呵呵地說:能啊,怕啥,進來吧。李睿怯怯的問道:狗拴著呢嗎那婦女道:拴著呢,在籠子里呢,進來吧。
李睿走進去,見到西墻根那里,一條黑狗被圈在籠子里,說來也奇怪,自己沒進門的時候,它叫起個沒完沒了,等自己進了院子,它反倒不叫了,也不知道它什么心理,快走幾步,來到北房門口水泥臺的臺階下面,見這婦女左手里一塊烙餅,右手里一雙筷子,嘴里還在咀嚼著,顯然就是正在吃飯的節奏,歉意的說:對不起啊,耽誤你們吃飯了。
婦女爽快地說:沒事,說吧,啥病李睿道:我同事上廁所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一口,疼得都站不住了,我想請大夫過去瞧瞧。婦女帶著他往屋里走,道:進屋說吧。
李睿跟她走進堂屋,見一個身形瘦削、三四十歲、頭發有些邋遢、一嘴小胡子的猥瑣漢子正坐在圓桌前吃飯,除此之外,屋里再無旁人,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大夫本人,訥訥的問道:你就是診所的大夫這漢子停下手里的筷子,看著他斯斯文文的說:說吧,哪不舒服怎么大晚上趕過來了李睿就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這漢子輕描淡寫的道:讓蝎子蟄了吧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