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股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
即便如此,霍聿森還是沒有松開,甚至有種想要繼續的沖動。
在一起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氣氛一下變得微妙起來,霍聿森甚至將人壓了下去,禁錮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摁在純白色的床單上,她眼睛很紅,鼻子也是,就連唇都是緋色誘人的。
但她還是很瘦,身上沒長多少肉,反而懷孕后氣色不太好,不應該的,他想,怎么說也該長點肉。
二人心思各異,霍聿森低下頭還是繼續吻了過去,騰出另一只手一直往下,他膝蓋撐著,時刻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克制著沒有傷到她,才繼續吻她。
周歲時眼淚更多了,什么樣的情緒都有,滑過臉頰沒入發間消失,她連聲都發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他松開她,卻沒有離開,居高臨下望著她哭紅的眼,他伸手擦了擦,拇指粗糲輕輕磨著她的皮膚,她別過臉,閉上眼,不想看見他。
霍聿森很清楚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沒有停止,還想繼續,他自己都被這樣的想法震了一下,但很快平復,他起身,同時松開她,進了浴室拿了毛巾沾了熱水拿出來給她擦了擦臉,她沒有拒絕,卻也不睜開眼看他。
她很抵觸。
不再像以前對他有多回應。
"歲歲。"他開口喊她,只有在深夜的臥室里,他會這樣喊她,其他時候,都很少這般親密喊她,"別哭了。"
本來快平復好的情緒,在聽到他那聲稱呼后,她心臟抽了一下,疼的厲害,眼眶又熱了,她很累,背過身,有氣無力說:"你走吧,求你了。"
就連離婚,她都沒有這般脆弱過。
霍聿森坐在床邊,漆黑的瞳孔望著她看了好一會,還是起身走了。
聽到門啪嗒一聲關上,周歲時肩膀顫抖的厲害,眼淚止不住流。
窗外天色漸晚,手機響起,喚醒周歲時的意識,她摸到手機,看到時趙歡打來的,她接了,雖然很想裝做若無其事,但哭腔出賣了她,一下子就被趙歡聽出來,連忙問她出什么事了。
周歲時吸了吸鼻子,"沒事了,現在。"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得這么厲害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快!"
周歲時強忍著,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再開口,是沙啞不堪的聲線,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什么哪里做錯了"
"不該喜歡霍聿森的,我不該那么喜歡他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她喃喃自語,所以一開始就是錯的,一開始就是。
"歲歲,你別哭,孕婦哭多了對你對肚子里的寶寶都不好,你現在在哪里身邊有人嗎"
"我在酒店,沒人,就我一個。"
"你怎么去酒店了,你別想不開啊!凡事還有我,你千萬保持冷靜!"
"我已經很冷靜了,沒事,不會想不開,你放心。"周歲時逐漸清醒,緩緩從床上坐起來,重重吸了吸鼻子,"對了,你打電話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就是不放心你,你真的好了嗎"
"恩,好了。"周歲時還是沒告訴趙歡她崩潰的原因,算了,還是不要嚇唬趙歡了。
"是不是霍聿森那王八蛋又找你了"
周歲時沒承認沒否認,眉頭皺了下,很快松展,說:"不要再提他了,我不想再提他。"
"好,不提他。那我和你聊聊天吧,說點開心的事。"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周歲時看向門口,心頭一緊,有種窒息的感覺,不會是霍聿森沒走吧
她咬了咬牙,趙歡似乎也聽到了,問:"是有人敲門嗎"
"恩。"
"誰啊你看看貓眼,別著急開門。"
"好。"
周歲時來到門口,打開貓眼一看,站在門口的不是霍聿森,而是周闔之。
他怎么會來
周歲時沒有放松,反而覺得很有壓力。
周闔之又敲了敲門,按門鈴,還打了她的電話,她看了一眼,和趙歡說了一聲,是周闔之來了,趙歡讓她別開門,就隔著門板和周闔之說話,手機也別掛斷,她聽著。
門沒開,周歲時隔著門開口:"周先生。"
聽到周歲時的聲音,周闔之關心的語氣說道:"你還好么"
周歲時現在的模樣可以說一個慘字了得,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是剛哭過,她不想被別人看見這幅樣子,尤其是周闔之。
可是周闔之為什么會知道她在這里
"我很好。"周歲時不禁問,"你怎么來了"
周闔之說:"霍聿森給我打的電話,他說你被嚇到了,心情不好,叫我過來看看。"
霍聿森給他打電話
周歲時不自覺握了握拳頭,嘴里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不太好受,她咬了咬牙根,不明白霍聿森什么意思,為什么還要叫周闔之過來,故意耍她玩
"謝謝關心,我沒事。"她壓低聲音,掩飾哭腔。
不過是徒勞。
周闔之早聽出來她聲音不太對勁,說:"方便看下門么"
"不太方便。"
周闔之站在門口,看著貓眼,他似乎很擔心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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