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伐蜀一戰(zhàn),以董文敗北收場。按著徐牧的說法,便如打斷了董文一條狗腿,倉皇北遁。
若是論功,小軍師東方敬,必然是首功。這藏不住的天下第六謀,終歸是要名揚天下了。
乃是主公洪福齊天,與老師的教誨。坐在木輪車上,東方敬并無任何倨傲。
這副模樣,讓徐牧更加心喜。他的左膀右臂,終有一日,要跟著他逐鹿天下三十州。
著,軍師東方敬,為蜀州太倉令,與毒鶚軍師一起,總管蜀州內政事務。
并非是帝,他給予東方敬的東西,很大的程度上,更像是任命家臣。但如這些,司虎的無敵大將軍,韓九的破涼將軍……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除非說,有一日這些人,跟在他的后面,取天下,開新朝,才算真正地萬世基業(yè),封侯拜相。
阻擋涼人的一戰(zhàn),算是打出了蜀州的威風,戰(zhàn)果亦是豐足。只可惜,主公不能順勢北上。
一來,董文帶著余下的數萬大軍,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迅速撤回涼州。二來,蜀州的根基,便如風雨飄搖中的小樹,須步步小心。
強如常大爺,步子邁得太大,尚且被侏儒王虎毒食子,一朝背刺。
主公,峪關外的前道,該修建城寨了。
類似的說法,東方敬早有提過。奈何戰(zhàn)事吃緊,破了虎蠻,又逢寒冬。寒冬過后,又迎來涼人伐蜀。
當派一大將,鎮(zhèn)守城寨。賈周也點頭。
徐牧計上心頭。跟著他的幾個老伙計,能打的并不多,即便加上剛擢升的韓九,也是寥寥無幾。
韓九當初跟著東方敬背水一戰(zhàn),頗有一種蜀州無大將,韓九做先鋒的感覺。
柴宗如何
柴將軍跟著定北侯,打了很多場硬仗,算是一員悍將。但……柴宗去了峪關前道,南林郡那邊——
諸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韓九的方向。
正在議事廳,坐得不甚習慣的韓九,一時間被看得發(fā)懵。
主公,二位軍師,莫看了,我明日就騎馬過去!但我先說好,若是涼狗還敢來,我還要跟著小軍師去打仗。
沒問題……韓九,去了南林郡那邊,多習兵法,有一日,老子帶你打出蜀州。
主公放心!韓九臉色歡喜。
南林郡的方向,不僅有一萬士卒,再加上屯田的邊軍,更有鸞羽夫人的數千平蠻營在,只要韓九不犯沖,守在隘口的城寨,基本沒有問題。
文龍,陳忠呢。
來了信,說來回成都的時間太長,恐涼人忽然折軍奇襲。不過主公的封賞,也送過去了。
性子沉穩(wěn)謹慎,確是擅守大將。
陳忠的忠心,已經毋庸置疑。一個顧念家族延續(xù)的人,即便赴死,也不會讓留在成都的陳氏族人,遭受池魚之禍。
夜梟最近來了情報。徐牧頓了頓,語鋒變得有些沉重,襄江下游的楚州,已經被一個叫陵王左師仁,水陸并攻,打下了半個州地。楚州王走投無路之下,向滄州皇室求救。
自然不會救的。賈周臉色篤定,那位蘇家女子,巴不得天下之間,越打越亂,如此,這奄奄一息的小朝廷,才有機會趁亂摸魚。
徐牧點頭。
只可惜那女子的身份,還未能查出,藏得太深了。若是個普通的商人之女,這謀算的本事,有些嚇人。
主公莫急,再狡猾的狐貍兒,終歸要露出尾巴。
如文龍所。
……
天色近了黃昏,難得的一次蜀州軍議,才堪堪散場。送兩位軍師去了院房,徐牧才得空下來,往王宮后院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