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兩頓啊。
哪里是吃飽了,他是吃撐了。
許婉寧也吃飽了,坐一會兒去消消食吧。這園心居有燈籠,去哪里散步都看得見。
我不熟……裴珩說。
一個人他可不愿意去散步消食。
許婉寧說:我也去的,我也吃多了。
好。有人陪著,散多晚去哪里都行。
裴珩眉眼彎彎,抿唇偷笑。
又歇了一會兒,裴珩和許婉寧就出了門,在園心居散步。
每隔幾米遠,樹上或者回廊下就掛著燈籠,雖然不如白天清楚,可看清前方和腳下的路是綽綽有余的。
許婉寧白天來過一次,也走過了一圈,自然熟悉這里的環境,她帶路,走到一處,就跟裴珩介紹一處的美景。
她介紹的很詳細,哪怕裴珩看不清美景,都能感受到她話里的美。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得有些遠了。
這兒四周都是山,到了夜里溫度很低,越往山那邊走,溫度就更低。
許婉寧出門時,沒穿披風,摸摸胳膊,覺得有些冷。
裴珩立馬脫下身上的披風。披到了許婉寧的身上,親自給她系上了帶子。
夜里風大,穿上暖活一些。
披上衣服后,許婉寧要自己系帶子,裴珩搶了個先,我來吧。
他的手指修長,系帶子的時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許婉寧的下頜。
他的手背暖暖的,許婉寧的臉卻被夜風吹得涼涼的。
一涼一溫,一時之間,二人都敏感地感受到了對方身體上的溫度。
裴珩的手僵住了,目光看向了許婉寧的臉。而許婉寧此刻,也看向了裴珩。
二人不由自主落入了對方的眼中。
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許婉寧臉有些滾燙,連忙收回了視線,可看哪里都不行,最后只能看著裴珩的手。
裴珩修長的手指,略顯笨拙地系了一個結。
還是個蝴蝶結,就是有些丑。
謝謝。許婉寧抿著唇,聲音不若剛才的自然。
穿上帶著裴珩體溫的披風,身上確實暖和了。
可裴珩……
應該也冷。
咱們往回走吧。
好。
來的時候,許婉寧夸夸其談,回去時,因著剛才的意外,許婉寧也不說話了。
裴珩的手握在另外一只手的手心里。
那只被握著的手背,就在剛才,碰觸到了許婉寧微涼的臉。
涼涼的,滑滑的,水嫩嫩。
兩個人回程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眼看著休息的客房近在咫尺,裴珩終于鼓足了勇氣:阿寧……
娘……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裴珩的話。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