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監(jiān)和東南亞的幾個大賭場都有合作,輸給他們的錢,三七分賬。”
“七成的現(xiàn)金,為了躲避銀監(jiān)追蹤,會通過跑分的手段回到國內(nèi)。”
“也就是用幾萬張銀行卡,每張卡匯入一萬到兩萬不等,再讓他們用兩個月的時間分批取出來。”
“這樣洗掉的三個億,會就變成兩億現(xiàn)金回到國內(nèi)。”
“整個周期也就三個月不到,正好又到了下個季度,然后重新開始,周而復返。”王建利解釋道。
李二寶聞皺眉:“這幾個億的現(xiàn)金從公司里取出來,就沒有問題么?”
即便過去監(jiān)管的再松,一家上市公司也不可能讓你白白取出幾個億的現(xiàn)金,上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說白了,這不是你公司的錢,是人股民的錢。
不可能讓你亂用的。
“很簡單,每個上市集團都允許有百分之八的爛賬,足夠消化這些現(xiàn)金的走向了。”
“不過現(xiàn)在監(jiān)管嚴了,上市公司每一筆開銷都得記錄在案,所以李總監(jiān)就縮小了用背包客洗錢的范圍,從而成立了兩家投資公司。”
“一家名為天云,是南都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每年都會投資上百億出去做生意,到最后能收回來六七十億,就很不錯了。”王建利說道。
“所以虧本的那二三十億,就會層層消化掉,落入大家的腰包里?”李二寶心頭一動。
這個操作他在監(jiān)獄里聽一個進去的財務說過,投資失敗是市場允許的,你總不可能要求每筆投資都是盈利的吧?
正所謂投資有風險,入市請謹慎。
虧掉的那些錢,也就沒辦法說清楚。
這也是很多集團看起來牛逼轟轟,實則一到最后算下來還是虧本的根源所在。
“李總你確實很聰明,十億投資,算下來虧損三億,說是投資十個億,其實成本可能連兩個億都沒有。”
“這樣再算一遍,其實虧損的遠不止三五億這么多。”
“當然,這種用投資失敗的手段洗白,和背包客比起來成本大很多,所以最后他們到手的錢,遠沒有背包客來的那么實在和豐富。”
在談及專業(yè)時,王建利展現(xiàn)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風采和自信,跟剛才被李二寶活捉時的狀態(tài),判若兩人。
“所以這家金鼎投資公司,是我哥個人的,它存在的意義是從上家投資公司里接生意,然后虧本,從里面賺取利潤,對么?”
李二寶一下子就找到了這些門道里面的關鍵所在。
投資失敗,也得有個詳細過程,你投給了誰,怎么失敗的,下面都是一條產(chǎn)業(yè)鏈。
而金鼎投資就是李大寶專門成立,從中間撈取利潤的。
撈取的,就是那實際兩個億成本里的利潤。
反正你這投資注定是失敗的,誰干都是干,也不存在風險和回報這些內(nèi)容。
跟白撿的一樣。
“也不是,那樣太明顯了,中間還有幾道,都有人在賺錢,李總監(jiān)賺的不是很多,但也很可觀了。”王建利解釋道。
李二寶之前一直不理解李大寶一個搞財務的,為什么要花這么大的心思,在培養(yǎng)陳坤上。
又送女人,又送錢。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了。
背包客,境外賭博,包括后面一系列投資失敗,所對社會造成的影響。
哪一個,都離不開陳坤在屁股后面給他善后。
難怪李大寶在外面干嘛事,從來不和秦如玉說。
這些事情隨便拿出來一個環(huán)節(jié),其中所蘊含的能量,都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他也知道李大寶為什么會突然開車沖河了。
他要是不死,那么黑白兩道死的人,就會有很多。
“所以你的價值就是完善稅務,不讓金鼎投資暴露出去,好悶聲賺大錢。”李二寶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確實沒怎么偷稅漏稅過,何況李總監(jiān)也不在了,就算查出來洗錢,人死賬消,和我們這些普通職工也沒有什么關系。”
“等應付完稅務的檢查,我就離開南都了。”王建利也嘆了口氣。
李二寶搖了搖頭:“你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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