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停下,馬也停下。
錦鳶收回驚訝的視線,向輕風快快福了福身,才撩起裙裳登車。
她鋪了塊舊布,怕自己的衣裳弄臟內飾。
轉身合上車門。
馬車緩緩起步前行,再無人前來,她仍不敢松懈,手腳利落的脫去外衣、中衣、外裙,連同臟了的云襪一并脫下。
她帶了水囊來,小心著打濕帕子擦拭身上殘留的泥水,收拾妥當后,正彎下腰拿起干燥的中衣,聽見背后的小門吱嘎一聲開了。
以為是風吹開的。
她含胸護著,伸臂想去合上。
卻見趙非荀堂而皇之的登車,她驚愕的失口叫了聲‘大公子’,隨后速速收回手,背過身子擋住自己外泄的春色。
赤裸的后背,止不住的顫栗。
背上舊傷淤血才消,躬身時顯出一面纖細脊背。
趙非荀單手合門,將風、雨嘈雜聲一并關在了門外,車內安靜的能聽見小丫鬟緊張的喘氣聲。
跟了位嬌縱跋扈的主子多年,她怎還會如此膽小。
還呆,還蠢。
像只讓人逗弄不盡興的花貍。
趙非荀淺淺勾了下嘴角,"不看你,先穿好衣服。"
錦鳶臉色漲紅,手忙腳亂的穿著衣裳,鼻尖都緊張的冒出了一層細汗,系帶的手指僵硬,她也不敢低頭去看,胡亂穿好后歸攏了臟衣的包裹,往車門的方向挪了下,飛快抬眼看了下他,"奴婢好了…這就出去…"
他未有反應。
錦鳶當他默許。
輕咬了下唇,起身推門要走。
手指還未碰到小門框,腰間按上一只手,掌心滾燙,便是隔著春衫個險些將她燙到。錦鳶的心臟猛跳一下,慌忙回眸去看身后的男人。
小丫鬟云眸瀲滟,水色漣漪。
眼角微紅,輕輕向下壓著,似是藏著些不敢說的委屈。
看的人…
趙非荀眼神幽暗一瞬,沒等錦鳶看懂,按在她腰間的手收緊,將小丫鬟扣在面前,手松開,小丫鬟膽子大了要掙扎,被他用腿夾住,嗓音低沉,不夾雜情緒,"伸手。"
就這么兩個字,小丫鬟的身子晃了下。
嬌面煞白。
視線壓的極低,一眼都不敢再看眼前的男人。
趙非荀耐著性子,忍住心底不悅,抬起手貼近的她的面龐,小丫鬟竟是側了下腦袋避開,偏偏她膽子小,做完這個動作后,下壓的鴉黑眼睫還在害怕的抖著。
他冷笑一聲。
手上用了力,強迫她的臉貼上自己的掌心,眼底的陰寒逐漸滲出,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看似溫順木訥的眉眼。
馬車里安靜的讓人心驚。
他的指腹挪動一下,錦鳶的心便猛跳一下。
沒一會兒,已緊張的氣息不穩。
她懸著半日的心,此時提到極致,長時間膽戰心驚下,她已經快撐不住了…
趙非荀卻似乎以此為樂,反復用這些動作試探、折磨著她。
他的視線緊盯著小丫鬟的臉,觀察著她每一個看似溫順實則處處是叛逆的眼神,不禁想起試婚那幾日,她可比這會兒聽話多話,怯弱的像是只兔子,嚇一嚇,就會落淚,又怕又不得不依附他。
果然啊,不放在身邊日日看著,小丫鬟的心就野了。
再怎么時不時訓她一二,小丫鬟也始終不肯好好長記性。
動不動就想從他面前逃開。
念落,他的手不慎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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