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收斂調侃之意,正經道:“我的意思是說,深沉些也沒有什么不好,何況他這次捐了二十萬兩,可見其心正,總不能是存了報答表嫂的心思,出手這么闊綽吧?”
聽了后半句的裴如衍忍不住擰眉,取出香囊,看著香囊上的圖案,沉默片刻,慎重道:“阿霖,未來的變數你我皆無法提早得知,還是先顧好眼下事吧。”
將謝霖“趕”走后,裴如衍細細思考,記得央央的重生手記中,并未記載越家相關的事,也未曾說過阿幕報恩,那么這二十萬兩應該不是為了央央。
大概如謝霖所說,此人心正。
可即便心正,裴如衍也能冥冥之中感覺到,許多事正在脫離掌控,又或許是本就不在掌控之中,他只是視情況料未來,眼下葉家滅門,李家又將抬舉哪家商賈?刑部前往金陵查案,越梟也在金陵,連平陽侯都將虞紹留在金陵。
一切是巧合還是刻意而為,金陵究竟有什么?
此刻,若是平陽侯父子在這兒,知曉他心中所想,恐怕也不會告訴他答案。
金陵的夜,虞紹把自己關在房中剝板栗,手指燙紅了,剝完一盤就擺在暖手爐上,再用衣裳護著送去對面謝歡的房間。
謝歡平常不睡這兒,但他今天微生家的老太婆在顏顏的房間坐了一下午,至今沒走,只有他走了。
忽地,房門“吱嘎”一聲,謝歡躺在床上,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源源不斷送入房中的板栗,讓他實在撐了,幾次三番說道:“別剝了,我不吃了。”
虞紹怕他在客氣,笑著回答,聲音還很小,唯恐讓外面聽見,“殿下,你別擔心,我可以一直剝。”
“但我不能一直吃。”謝歡無語。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