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懷疑是幻覺,或是端侯發病了,也不敢相信晉歡是太子。
梁倩也是如此,想走到丈夫身邊問個清楚,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夫妻倆跪在一處,她上身搖搖欲墜,“夫君,你究竟在說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太子呢,沈桑寧怎么可能是太子的女兒,你定是認錯人了吧!”
沈桑寧面色緊繃,為護著爹而抬起的雙臂已經僵直,她唇瓣干澀,片刻間想通諸多事,她放下手,再去看身后人。
見他臉上并不訝異,而是一片坦然。
沈桑寧半晌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爹,是太子。
是失蹤多年的太子。
所以,不是太子不想回宮,而是被微生家害的癡傻回不去了。
前世,他真的至死也沒有回宮,更無人知曉他是太子。
思及此,沈桑寧心里的愧疚深重,一雙眸中蓄了眼淚,不敢在他面前流。
彼時,平陽侯的驚訝根本不比任何人少。
怎么從沒人告訴他,外甥媳婦是太子的女兒?太子的義女不是云昭嗎?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紹兒也沒提過啊!
不過,先拋開這些關系,時隔二十年,太子殿下的首次亮相很重要,還有如梁倩、沈益之流,根本沒見過太子,認不出很正常,但太子既摘面具,就是要表明身份的意思。
遂,平陽侯氣勢如虹地掀開下擺,動作幅度拉得大,努力讓所有人看見,跪下后端著一副舍我其誰的態度,洪亮的聲音帶著貫穿山谷的決心:
“臣等叩拜太子殿下!”
隨即朝沙土伏身叩拜,腦門染了塵埃,也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