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中,謝桑寧聞到一股鐵銹味,又似血腥味,“爹,你受傷了?”
謝歡一愣,直起身后退兩步,他自己倒沒感覺有味道,這會兒被女兒一說,自我懷疑地抬起袖子聞聞,“剛才去了趟大牢,提審了犯人。”
裴如衍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謝歡,沒戳破他的“提審”謊,顧自找了位子在軟榻邊坐下,從謝桑寧手中接過一個孩子哄著,一邊說道:“李丞相十日后問斬,姜家沒事了,公主可以放心了。”
李氏一案鬧得這么大,皇后跪在御書房外的事,前廷都傳遍了,謝桑寧在他們來之前便聽說了。
她點點頭,身子稍微前傾,發覺阿衍的身上沒有鐵銹味,“怪了,你沒同爹爹一起去提審犯人嗎?”
裴如衍驀地笑了一下,被謝歡搶答道:“他避如蛇蝎,這小子活得精細呢,不過——”
謝歡話鋒一轉,“方才你為何突然發怒要踹微生澹?”
微生澹?謝桑寧眉間劃過異色,若不是此刻提及,她還以為提審的是李丞相呢。
父女倆一同看向裴如衍,后者難得感到窘迫,低下了頭。
謝桑寧還不清楚是發生了什么,隨后就聽裴如衍語艱難地坦白道:
“太子殿下,實則我與央央年少便相識。”
“哦?”謝歡不知情,找了個稍遠的地坐下聽裴如衍講起曾經在金陵的事。
謝歡聽罷,看著裴如衍的眼神中多了分嫌棄,又多了分喜歡,“我家央央就是心善,若非如此,我們父女也不能這么早相認,看來沈益是一件好事沒干,這婚事還是你自己求的。”
又稀奇道:“這么說,你們還是青梅竹馬。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