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來了兩碗面,放在李沐塵和林曼卿面前。
林曼卿點的是皮肚面,濃濃的香氣溢開來,像賊一樣鉆進人的鼻子里,一直鉆到心肝脾肺腎。
小和尚擰了擰鼻子,用力吞了幾口口水。
老和尚說:“不要看,不要聞,你的面在你心里,聞著外面的,你心里的就跑了。”
小和尚說:“師父,咱們去化緣吧。”
“化什么緣,咱們都還俗了,沒緣可化?!?
“那咱們沒錢了,以后怎么辦?”
“你還年輕,你有力氣,可以去掙錢?!?
“那師父你呢?”
“當然是等你掙錢養我?!?
小和尚默然不語,不知是在思考什么,還是怕心里的面亦或是美人跑了。
這時侯,外面又進來兩個人,也是一老一少,只是衣服就華麗多了。老的穿著深色唐裝,鑲金邊嵌銀絲,儒雅又高貴。
少年人則是一身時尚服裝,拎著一個細細長長的皮質包裹。
李沐塵一眼就看出來,這包里裝的是劍,而且還是兩把好劍。
最近朱門鎮武林人士聚集,別說把劍裝在特制的皮包里,就是直接抱著刀劍來的也不少,鎮上的人都見怪不怪了。
這兩人進來的時侯,店里已經沒空桌了。
服務員就把他們帶到角落這里來,然后就去收兩和尚桌上的碗。
老和尚說:“哎,等一下,我還沒吃完呢。”
服務員說:“你這碗都快見底了,還要吃到什么時侯?就叫了兩碗青菜面,打算吃掉太陽落山???”
“花錢買的,不吃完浪費嘛?!?
老和尚扶著碗,生怕被人搶了似的,往旁邊挪了挪位置。
其實這張桌子是面對面三人座,可以坐六個人。
和尚挪到一邊,那一老一少完全可以坐下來。
服務員撇撇嘴,也無奈的說:“二位,要么就先拼個桌。”
華服少年似乎很不耐煩,看了倆和尚一眼,皺起了眉頭,說:“這么臟,我才不和他們通桌,讓他們走,我們要一張單獨的桌子?!?
服務員有些為難地說:“他們應該馬上就吃完了,您先坐著。”
“放屁,這兩個人身上這么臭,誰坐得下去?要么讓他們走,要么給我另找一張桌子。”少年怒道。
服務員聽他這么說話,也有些生氣了,說:“我是開飯店的,不是開妓院的,坐個位置還挑挑揀揀的。這幾天朱門鎮哪家飯館都這樣,你要是愛干凈想吃大餐,去金陵城里吃大飯店去,別到我這小店來?!?
華服少年大怒,一把揪住服務員的領子,拎小雞一樣拎起來:“你說什么?信不信我廢了你!”
服務員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少年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氣性這么大。
華服老人沒有阻止的意思,臉上微微笑著,似乎還很欣賞少年的脾氣。
這時侯,華服少年看見了林曼卿,眼睛一亮,把服務員往地上一丟,便不再理會,對老人說:“爺爺,我們坐那桌。”
老人只是點了點頭,看樣子很寵這個孫子,什么都聽他的。
兩人就朝李沐塵和林曼卿走來,在他們身邊坐下來。
年輕人一坐下來,就直勾勾盯著林曼卿看,一臉諂笑道:“小姐姐,交個朋友吧,我叫皇甫希,豫州鳴鹿皇甫家族的?!?
皇甫希自報身份,說道豫州鳴鹿皇甫家族的時侯,臉上不自覺地露出驕傲的神色。
“小姐姐,我該怎么稱呼你呀?”
皇甫希說著就靠過來。
林曼卿忽覺一陣惡心。這皇甫希,年齡也就和隔壁的小和尚差不多。
剛才小和尚也盯著她看,但那目光里就是單純的對美的愛慕,沒有邪念。但皇甫希卻是記臉淫相,一看就是花場老手了。